“不是我……”那穿著藕色旗服的秀女噙著淚質問其餘兩人,“虧我還當你們是好朋友,想著跟你們一起承擔責任,明明是你們摘的,為何賴到我頭上?”
穿紫色旗服的秀女冷笑,“誰賴你了?”
蘇姑姑皺眉道:“除了你們三個還有誰能證明?”這些秀女可不是普通的宮人,她也不能隨便委屈她們。
……
玉桂低聲問:“你覺得是誰摘的?”
雲珠笑了笑:“問花不就明白了?”掐斷花莖可是需要用力的。
赫蘭聽到,往前踏了兩步朗聲道:“蘇姑姑我有個主意。”
所有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雲珠淡定地站著,敏銳地感覺到有什麼視線投注在自己身上。
“你說說看。”蘇姑姑說道。
“掐了花的人手上必有花漬留下痕跡,姑姑使人檢驗一下就清楚是誰做的了。”赫蘭眉尾一揚笑道,渾然不覺得穿著紫色旗服的秀女噴火似的目光直欲將她的身子刺出洞來。
“你們過去看看。”蘇姑姑朝身後的兩個嬤嬤說道。
那兩個嬤嬤身壯力強,很技巧地制住了還想反抗的紫衣秀女,扳出了她的手,那瑩粉色的指甲上果然還沾了細微的綠漬。那穿著紅色旗服的秀女也一樣,只那穿著藕色旗服的秀女的手細膩白嫩乾淨秀美。
……
此事報上去後,素有賢名皇后娘娘一笑而過:“不過十幾歲的姑娘,能知道多少?幾朵花罷了,明年照樣開,就這麼著吧。”
第二天開始,秀女中便滿傳著皇后娘娘的寬厚仁慈,赫蘭的美豔多智,及那圖佳氏秀女(穿藕色旗服的那個)的重情義及無辜……
“那郭絡羅。芳齡(穿紫色旗服的秀女)和索綽羅。如玲(穿紅色旗服的秀女)也太好運了!”淑蘭撇了撇嘴。
好運?雲珠笑了笑,過了複選她們必是撂牌子的,而帶著這樣的名聲她們還能找什麼好的人家?!
“還有那個赫蘭,雲珠姐姐,她真的是你在察哈爾的好朋友嗎?”玉桂問道,眼裡閃著不屑。淑蘭和果新聞言有些狐疑,她卻沒有將雲珠的主意被赫蘭佔了的事說出來。
“好朋友是她說的。”雲珠悠然道,她可沒承認。
玉桂捂嘴輕笑。
春來誰作韶華主(三)
這一晚,放下簾幔後雲珠在床上靜坐了大半個時辰,真正確認周圍沒什麼異狀後才翻出掌心,心念一動,那碧樹玉蘭立即顯現了出來,光彩四溢。馥郁的芬芳霎時瀰漫了整個床內空間,繞著她蒸騰不散,或是沒入她的肌膚或是直接順著她的呼吸飛入她體內。
這是她為什麼更加小心謹慎的緣故,自進了皇宮,她就感到一股莫名的欣喜,某種類靈氣的東西一波一波被自己吸取一一應該是被自己體內的玉蘭樹吸取吧,因為掌中原本清華無比的玉蘭進宮以來受那莫名靈氣的沖刷頂上生了層淡淡的熠熠寶光,黑夜是很是奪目。
而香氣,也愈發引人注意,每日辰起,嗅覺不怎麼靈敏的伊爾根覺羅。淑蘭和珂里葉特。果新都會覺得屋裡的味道清新裡透著絲絲芳甜很是好聞……
原本兩米多高,只開了白、黃兩色花朵的玉蘭樹只短短大半個月的時間便竄到了三米來高,不僅長得更為茂盛還開出了紅、紫兩色花朵。紅的如烈焰紅蓮,而紫的更不虧“玉堂春”之名,集妍麗、高雅、尊貴、神秘於一身,難怪每次玉蘭樹現,香氣襲人。
說實在的,雲珠是很想玉蘭樹長大的,她想看看,它到底能生出多少種顏色的花兒來,它的成長又能帶給她什麼樣的驚喜?她沒忘記,在前世,在末世爆炸前的一刻,這株玉蘭還亭亭植於一汪清池邊,穿越後玉蘭樹是跟來了,可清池呢?到哪裡去了?
莫不是真被玉蘭樹給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