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府城的一個二進小院落裡。
諸葛雲疏和諸葛雲初兩人正坐在書案前奮筆疾書。
她們同王怡和張皓兩人約好了,準備將府試三場考試中較為難的題目和自己寫的文章默寫下來,然後一同去向王夫子請教。
也就是所謂的考前估分。
“......'則行則藏,惟我與爾'......'穆王敬止',這一道四書題和五經題倒是出得相當有水準,沒想到衛知府還是位敢於嘗試新鮮事物的妙人。”
王夫子感慨一句,繼續看向手中的文章。
大夏國以臺閣體作為科舉考試和官員撰寫公函的標準字型,它的特點就是方正簡潔,大小一律。
所以王夫子看著手中字跡清晰、規整的文章,基本匆匆一掃就能發現文章存在哪些優缺點。
片刻後,王夫子這才放下手中的卷子,神色輕鬆道:
“這次府試,為師不得不感嘆於你們的好運氣,無論是第一場壓中的兩道四書題,還是這第一次在考場上出現的所謂的‘截撘題’,你們在這起點上,就已經勝過了大部分一同參加府試的其他考生。”
王夫子停頓下,喝了一口茶水,繼續道:
“至於文章內容......我覺得,以怡姐兒和雲初的文章質量,倒是可以在府試總榜前三爭上一爭,而云疏,你的那篇四書題和五經題的破題實在是精妙,如果不出意外,為師倒是覺得這次竟陵府的府案首非你莫屬。
至於張皓......”
說到這裡,王夫子壞心眼的停頓了下,急得張皓連連追問。
王夫子一甩袖子,神色嚴肅道:
“身為讀書人,一點兒都沉不住氣,為師教你的都學到狗肚子裡了。”
張皓耷拉著腦袋,小聲反駁:
“讀書人也是吃五穀雜糧的,又不是清心寡慾的和尚,激動不是在所難免的事嗎.......”
越說越覺得委屈,他覺得吧,夫子也太偏心了,每每就愛逮著他一人說教。
諸葛雲疏和王怡早已見慣了這個場面,她們也明白,自家夫子之所以對張皓這麼嚴格也是愛之深責之切罷了。
見此,諸葛雲疏上前一步:
“夫子,您就別逗張師兄了,是不是他這次府試同樣發揮得很好?”
王夫子摸著光潔的下巴,嘴角微微上揚:
“他的卷子雖說同你們三人相比差點了火候,但是相對於府試的難度,為師認為透過這場府試倒是不在話下。”
更甚者,如果運氣好的話,像其他幾個縣的優秀學子突然發揮失常,那府試前五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這樣的話,他並沒有對張皓說,畢竟像這種不確定的事,說出來也是徒增煩惱罷了。
諸葛雲疏和諸葛雲初是在王夫子處用過晚膳才回來的。
兩人快到家門口時,發現兩個陌生女子站在自家院子外鬼鬼祟祟,時不時還伸頭往院子裡面看一眼。
諸葛雲疏同諸葛雲初對視一眼,正準備採取什麼措施時,卻見那其中一人看到她們後激動地跑了過來。
此人名為鄭亭秀,竟陵府慈溪縣人,芳齡十五。
“......在下鄭亭秀,今晚冒昧打擾,主要是感謝二位府試第一日,出手相助之恩。”
鄭亭秀是真心實意來致謝的,如果那日若沒有諸葛雲疏和諸葛雲初兩人的提醒,她都不敢想象自己將會落得怎樣悽慘的下場。
所以府試一結束,她趕緊找人打聽,這才打探到自己的兩位恩人住在這裡。
諸葛雲疏兩人一聽,原來是府試第一日她們好心提醒考籃裡被別人扔了紙團的那名女子,這才放下心來。
諸葛雲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