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領頭人就是陸強,他脾氣陰晴不定,高興了講幾句葷話逗逗你,不高興一翻臉就不認人。
多年過去,他好像仍然沒變過。
這麼想著,她也不彆扭了。
在門口站了會兒,她邁步四處走動,打量著周圍環境。陸強又坐回去,插。著手臂,心思縹緲,也沒有管她的意思。
譚薇問:“工作還習慣?”
陸強懶懶散散的:“湊合。”
“你後面什麼打算?”
“沒打算。”
譚薇腳步停住:“那就一直做保安?”
他一斜眼:“不是你們給安排的!”
譚薇頓了頓:“這只是個起點,在出獄後的一段期間,會不定時監察你,如果表現良好,可以嘗試新的工種。”
“犯的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兒,哪家願要勞改犯。”
譚薇鄭重其事:“無論因為什麼,你知道,我始終相信你。”
陸強哼笑了聲。
譚薇道:“你別自暴自棄……”
“行了,別跟這兒上政治課。”
語調明顯帶了不耐煩,譚薇見他情緒牴觸,忙收了話題,又打量起這個破舊的崗亭。
崗亭不到五平米,進門一把椅子,木桌靠牆放著;對面是一張床,又窄又短,他那身高恐怕都伸不直腿;床頭有一扇窗,看出去正對小區大門。
窗簾是綠色的,拉的嚴實,她想了想,他剛才正靠牆坐著,側面就是那扇窗……
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把目光拉回來,崗亭斜後方有幾個石墩兒和石桌,上面用紅油漆畫了棋盤,年代久遠,邊邊角角已經看不出顏色;她往前看了看,他坐在崗亭前面的長椅上,側頭看著什麼,神情專注。
譚薇找話題:“我記得,你好像還欠我一頓飯。”
沒得到答案,陸強仍然側著頭。小區裡面是一條長長的路,兩側立著五六層的板磚樓,跟崗亭一樣土黃的顏色;樓前都是老樹,參天蔽日。譚薇不知道他看什麼,也跟著望了望,除了遠處有零星幾個人影,什麼都沒有。
譚薇:“跟你說話呢。”
陸強看她一眼:“你挑個時間。”
譚薇笑眼彎彎:“那行,我有時間給你打電話。”隨後又問了句:“邱世祖沒找過你吧?”
她說的是‘巢會’的邱爺。
陸強沒說實話:“沒。”
“要找你儘量別去,既然不走那條道兒了,就跟以前的人撇開關係,別重蹈覆轍……”
這話也不知他聽沒聽進去,她順他視線看去,遠處的人已經走近。
她低著頭,走的很慢,紮了個辮子,穿著淺黃色運動短裙和半袖,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譚薇把目光落回陸強身上,才確定他一直在看這女人。
她不禁也跟著打量,那女人彷彿終於察覺到注視的目光,抬起眼,動作一滯,下意識要掉頭往回走。
陸強起身,“盧茵。”他直呼名字,順手拽了屋裡的衣服,到她跟前已經穿好。
盧茵往他胸前瞄了眼,客道說:“還沒換班呢?”
兩人隔了半米,陸強第一次在陽光下看她,她面板很白,眉眼清淡,不算是美人,卻長得過分精緻,那種楚楚的氣質,總想讓人摟懷裡好好的疼。
陽光明媚,彷彿她就應該活在陽光下。
陸強說:“八點換。”
盧茵點了下頭,也不知跟他說什麼。
隔了幾秒,陸強說:“你起的挺早。”
“睡不著,就起來轉轉。”
“現在上哪兒去?”
盧茵往小區外一指:“去吃個早點。”
陸強沒說話,她正好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