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一併告知,鄭吉本強撐著一口氣聽他講,得知聞韜的危機已經解除後,似被抽走了最後一絲氣力。他神色恍然地道:“只可惜,我沒查出來那奸細是誰。此人露出馬腳之前,不知會否害人性命……”又自嘲地一笑,喘息著說:“但……我已管不了這麼多。”

解藥開始生效,鄭吉身上冷汗淋漓,雙唇如打了一層霜般青白,他的手發著抖來拉項禹:“求將軍……請你……請……”他再也說不下去了,雙手在床褥中痙攣扭絞著,人又倒了下去。

項禹當然知道,鄭吉是想要自己殺了他,給他一個痛快。但他卻故意道:“你於我曾有救命之恩。既然你這情繭之毒有解,那項某自當盡心竭力。”

說著,將鄭吉扶起,雙掌抵上青年的背心,引導將他體內真氣遊走,將胸前劇毒化開。鄭吉難以承受這沸血之痛,半途便昏死過去。這痛楚遍歷四肢百骸,竟是要將人經脈拆盡。

*

現在,鄭吉又醒了。他身體依舊冰冷無力,卻並不痛楚,反而有種麻木的舒適感。項禹不多說話,他開始為鄭吉脫去身上衣物。

鄭吉的眼中是一種十分克制的恐懼,他輕聲道:“將軍怎麼還不殺我?”

項禹冷冷地道:“你清楚得很,何必明知故問。”

鄭吉用軟弱的手指去抓住項禹衣袖,不斷道:“讓我去死,現在就死……”他眼中竟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懇求之色。

項禹的回答是開啟鄭吉下顎,給他強灌下第二副解藥。

鄭吉眼中懇求之色褪去,一瞬間竟變成了屈辱憎恨之意。

因為這解藥效果幾乎立竿見影。

冰冷而麻木的身體,突然如同被架在文火上一般,僵硬的觸覺與感知逐漸融化,升溫,變暖,直到渾身上下都在發燙。項禹見到鄭吉的身體上出了一層薄汗,卻不是痛苦的冷汗。他正在不斷地發抖,卻也不是痛苦的顫抖。他閉上眼睛,神色已經幾乎從羞辱而變成了迷亂……而他身上唯一痛苦的跡象,便是他已經將自己蒼白的嘴唇咬出了血。

項禹也注意到了這跡象,他伸出手,包住了鄭吉的下頷。他的下頷線卻也十分好看,就和他的大腿與腰肢一般,瘦削,流暢而柔和。

鄭吉的牙齒打著顫,幾乎是悽戾地從齒縫中迸出一聲喘不過氣來的哀鳴:“別碰我——”

然後項禹雙手輕巧地使力,令他的下頷骨脫臼,鄭吉便再不能清楚地說話。

【脖子以下不能描寫部分1】

之後,餘毒被排出得越多,鄭吉也便越來越清醒。

他的身體不再發燙,而是有了汗水的沁涼,他的面色也不再是病態的潮紅,他眼中渙散的目光逐漸重新聚起,他的神智越來越清明,身體卻越來越無力。

鄭吉發覺自己可以說話了,又是沙啞的一聲:“別碰我……”

項禹怒道:“事已至此,你還這麼說!”

鄭吉聞言臉上血色盡失,他胸口如遭錘擊,悶痛不已。項禹還在一下一下地放他體內撞來,鄭吉不覺喉頭腥甜,低咳兩聲,隨後竟嘔出了鮮血。

確實。

事已至此,他還有什麼可說?

這過程持續到了子夜。

鄭吉中毒已有些日子,要徹底解開也不在這一時半刻。項禹見他不再洩出什麼,就命人進來給他清洗了身體,將沾染了餘毒的衣服被褥都換下丟掉。

鄭吉靠在床榻上任人擺佈。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這副身體對他而言,如此陌生——竟令他感覺自己十分地軟弱。於是他試圖運起真氣,為自己調息。而丹田中幾乎空空如也。

他知道自己內力至少已散去了一半。

*

拂曉之時,鄭吉一個人在床上躺著,全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