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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沒有什麼意思的課顧悠也不會跑神,一直認真聽課。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凌蘭才從聽課狀態回過神來。

然後沉默地整理書包,一件件東西慢條斯理地收拾起來。

夏侯看著凌蘭在靠窗的位子上就這麼安靜的站著,將自己的書本一本一本的好好收起來,連邊角都是好好的壓上,動作間又是行雲流水一般的從容優雅。

夕陽柔和的光傾瀉在凌蘭美麗的側臉上,顯得更加的溫暖寧靜。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夏侯還真的感覺到了這份安詳。

終於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凌蘭還把桌子椅子都擦了一遍,然後把椅子放好,背起書包抬頭看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夏侯,瞬間的表情變得有些欣喜,眸子似乎都在發光。

“你今天不是忙嗎?”凌蘭手上拿著書包,自然地向夏侯走過去,臉上有溫暖的微笑。

夏侯彎了一下眼睛,將凌蘭手上的書包自覺地拿過來,道:“接你的時間是有的,我們回家吧。”

凌蘭點頭應下,動作規矩地走在夏侯的身邊。兩人沒有肢體的接觸,但是有種微妙的氣氛在他們中間流動。

空曠的走廊除了他們倆,其他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回家了。而他們還是不緊不慢地走著,落日餘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照射進來,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攝像機一臺轉到了兩個人的影子上,黑色的影子親密的聚在一起,但是偶爾還是分出了空隙。

這裡便是暗示了他們之間不得善終,縱使默契無雙,也沒有辦法得到十全十美。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剪頭髮都是一種罪孽,顧悠和張清源都是一開始的長髮,而清人的男性發型張清源在國外學習的時候就已經剪掉了,或者不只是剪掉,而是整個都剃掉了。

為此張清源被自己的家人責難,沒有辦法之下也只能用假髮來代替。直到1912年溥儀退位,而民國建立,張清源擺脫了這個假髮。

在這中間的幾年,張清源並不受到自己家人的理解,除了顧悠。

國外的生活相當的愉快,兩個人都是生活在英國。師夷長技以制夷的口號最終真正應用起來的還是國民/黨人。

離開中國的時候張清源與顧悠只有9歲,回到中國的時候,他們已經是16歲,而這年正好是1919年。

而年紀尚幼的張清源能有如此見識,如此決心剃髮,也是相當的不容易的。

“國家危難之際,便也是該動了。驚蟄之際,春雷撼動天下蟄伏之蟲,改革之迫切必也是牽動千千萬萬之中國人之心的。”張清源看著樓下的學生們群情激奮的舉著標語吶喊口號走去,心中也有所悟。

顧悠看著大街上湧動的學生,眼淚忽而流下:“北洋政府與民國政府是不一樣的。”

張清源握住顧悠的手,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可是這事情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全然的完成的,當年清軍入關,便用屠城之舉使得漢人不得不臣服。如今北洋政府,民國政府,中國境內還有無數的其他的國家的政權租界,想要中國只是中國人之中國,這中間又有多少需要努力的?

“子重當做好男兒。”顧悠看著張清源堅定的說道。

子重便是張清源的字,顧悠稱呼張清源也不會直接稱名道姓,因為守禮。

張清源看顧悠的樣子,便知道顧悠已經看穿他在想什麼了,他的確是想去南京。

“青青,你我同去?”張清源問了一句顧悠。

顧悠的悠取自“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句,所以張清源叫顧悠向來是稱呼她為“青青”。

顧悠搖頭道:“子重,我要去上海,母親從京城搬到上海之後便一直身體不適,我要照顧她。父親已經倒下了,家中無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