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惑,清淡卻妖嬈,映著那雙流動著暗紅血色的霧眸。
他似乎怔了怔,站在最暗的一角的他,搖曳昏黃的燭光勉強映他纖瘦的身形,看不清他的面部輪廓。腰間插著支盛開得正燦爛的百合,清新的葉子透露著綠意,潔白無瑕的嬌嫩花瓣,晃動著晶瑩的珍珠珠子。百合的淡雅情形愛你過在整個房間裡蔓延開了,與世無爭靜靜綻放,安然靜美,純潔乾淨。就如其人一樣安靜沉默。但純潔的百合卻象徵他血樣的殺手身份,其實是發現他在發呆,這個人,是誰呢?為何他覺得那樣熟悉?他從暗處走出來,腳步突然間停住了,似乎是在退卻什麼,燈火只看見他水澤透亮的櫻唇,嬌嫩甜美。
他的腳步慢慢往後退,最後是疾步走,腳步錯亂,完全不似剛才的鎮靜,也失去了一個武功高手的臨危不懼,看樣子他好像在逃避。察覺到他想逃的意圖,蘭修已快一步移動到他面前,霄劍直指他的喉嚨,“說,你是誰派來的人?”他眯起清眸詢問道。他低著頭,柔順的頭髮遮蓋住他大部分的面目,只能看見從頭髮縫隙閃爍的冷冷輕嘲。現在,面對他的時候,凌厲的氣勢慢慢減退,換來的是小白兔般柔弱順從,似乎很害怕見到他。記憶中有那麼一個純潔的人存在,尤其如清泉清澈水汪汪的眼眸。現在,似乎感覺越來越像了,蘭修瞥眼僵硬不動的他。
緩緩踱步上前,他每走一步,他就跟著退一步。直到他的背部貼上冰冷的牆壁,才無處可逃如冰雕站立在牆邊,頭越低越下。當清瘦卻有渾厚魄力的身影籠罩下,蓋住照亮的燭光,眼前是漆黑一片,依稀還可以聽見他慌亂失措的心跳聲。“不是來殺我奪我的指環的嗎?怎麼現在反倒懦弱如鼠?”醇厚低沉又溫和如水的聲音,是他永忘不了的音色。
小手抵著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推開,卻發現手早已經沒有了力氣。“說你是誰?”蘭修柔和的眼神頓時如刀鋒凌厲,聲音也染了幾分冷色。而回答他的仍然是沉默不語,手腳冰冷冰冷的,沉重緊張壓迫著他無法呼吸。驀地蹲下扶著胸口,細膩的脖子上唄劃開一道淺紅色的痕跡。“讓開,別碰我。”她從喉嚨裡硬擠出幾個字,喘著粗氣,心情難以平靜。
心臟病?還是恐懼症?蘭修神情複雜,仍舊別開身。回憶人虛脫般倚著牆面,揪緊襟口緩慢著呼吸,零散於逛街額上的碎髮被冷汗濡溼。“別靠近我,現在的我只是個沾滿鮮血的殺手惡魔……”他呼吸紊亂,兀自在喃喃自語。“是惡魔,是惡魔,不值得……”他的聲量如蚊子般細小難辨。猛然間,他黑色的瞳孔妖異可怕,就如嗜血的惡魔一樣,他想看見鮮血流下。
蘭修眯起血紅如玫瑰般的霧眸,這又是什麼狀況?他抬起頭,黑髮遮住他恐怖可怕的眼神。轉眼的瞬間,他纖細的手指上已經夾住三根銀針。“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以後就沒有顧慮了……”他眼神陰鷙盯著蘭修,剛想飛針毒人,“不可以,她是我的全部,絕對不可以……”又是痛苦低啜,僵持不下,一個身體似乎住著兩個人,有兩個人在互相爭執。
“純然!”他終於看清在發下隱藏的嬌媚清純的笑容,剛想上前兩部,卻被他制止。他的呼喚,似乎激起了他的清醒,純然啜泣這,水亮的眼眸滿是乞求,“不,我求你,別過來,我會傷害你的。”他痛苦地低語,柔眉禁皺讓人看了心疼。”你還在猶豫著什麼,是她讓你等了那麼多年,快殺快殺!”驀然轉回另一種陰沉的聲音,誘導著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蘭修眉頭皺得更深。
“不,不可以……”聲音又是痛苦不堪,飽受煎熬。“別擔心,放輕鬆點,我在你的身邊……”蘭修那低沉輕柔的聲音,如踩踏在棉花上舒服,又似溫水流入心靈中,清清潤潤。“漠……”純然輕聲呼喚,踉蹌走近,身子搖搖晃晃如浮萍般難以平衡。
令蘭修錯愕的是,是利器刺入面板的聲音,鮮血難以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