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回神。“我靠,你耍老子啊!”他的氣定神閒,以戲弄的口吻對他說方才只是玩玩而已,還說他是小孩子,讓平靜下來的黯突然暴怒,也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創了。竟然只是場捉弄的玩笑?這口惡氣叫他怎麼咽得下去?
從來只有他戲弄別人,沒有別人能調侃他!她,是第一個敢惹怒他的人!他絕對讓她死得很好看。“你方才不是說要是我想碰你,除非我想死。可是現在,我不想死啊。”蘭修無辜的扯唇,那樣淡漠如風的語氣似乎就是那樣理所當然。黯低眸,咬牙切齒的咒罵。“裝瘋賣傻的女人。”蘭修笑笑不以為意,小心翼翼翻開左肩的衣服,刺得太深了,連皮肉帶起。極深的傷口道子在粉粉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有些猙獰難以入目。
蘭修蹙眉,掏出藥瓶拿開木塞,往傷口上慢慢倒,然後用指腹慢慢拭擦,清涼的感覺刺激著傷口,讓黯咬著下唇。痛死了,他從來就不曾有這種肌膚之痛,從來就是所向披靡,從來就是觀看別人求饒的他,從出道到現在根本就沒有受過傷,沒有想到,這個笨蛋竟然為一個女人刺傷自己,他對這個女人強烈的心意差點讓他永遠被封印了,幸好那一劍奪走他的意識,他趁機而入,不至於永遠沉睡。
說來說去,還是這個該死的女人惹的禍!也是那張傾國傾城魅惑世人的臉闖出來的禍。沒事長得人神共憤幹嗎?連他也要心癢了。得要早點殺死她才能以絕後患!不然以後會威脅到他,不過,在潛意識裡他居然隱隱不想下手,也許那個傻小子在於他意識抗衡著。“忍著點,馬上就好了,沒事的。”瞥眼他的呲牙咧嘴痛苦的模樣,蘭修輕聲哄道,唇邊盪漾著春風般的微笑,柔和的音色竟然奇異安撫了他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黯似乎不領情的哼了聲,心裡卻因他的體貼而迷失了。
把一些紅色黏黏的藥膏輕柔塗抹上傷口上,惹來生生細小的痛哼。蘭修取過紗布包紮,纖手輕柔替他裹上。黯低著眼簾,他的動作格外小心也格外溫柔,讓他一輩子相稱你在這溫柔之中不醒來。“需要換衣服嗎?”蘭修瞥眼他因劍刺進而穿洞的衣服,總有些怪異,還是換套較好。“不必了,我不喜歡穿別人的衣服。”黯冷哼道,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原本嗜血殘暴的氣息,現在似乎在他面前全部隱藏了,賭氣的模樣真是可愛。
“可是,你帶血的衣服會玷汙的床被。”蘭修右眉戲謔高挑,讓黯氣得想跳腳,他也太會逼人了吧!簡直是欺人太盛!起身從衣櫃裡取出套淡藍色長袍,以及柔順水滑的裡衣和內衣,遞放在他面前,“你只是左肩受傷,應該還可以換衣服。我就在那邊休息,有事就叫我。”蘭修掀起薄霧般的簾子放下,意味深長看眼他,然後轉身離開,修長如竹的身影漸漸模糊。
“喂!”黯捏著衣服大聲喊道,那樣寂寥的身影一頓,他側眼,隱約還可以看見清潤的水色薄唇。“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剛剛可是打傷了你。”他望著他的身影眼也不眨,手腕上纏著的紗布,讓他心底隱隱流過難過。奇怪,他幹嘛這樣?“沒有理由。”清冷淡漠的聲音響起,結了冰的冷凍,方才的溫柔似乎只是幻影。
“救好了我,難道不怕我再次刺殺你?”他不死心喊道。黑色髮絲似乎在空中浮動,他轉身,隔著薄紗而顯得有些朦朧模糊的血眸,如風讓他難以琢磨。“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他揚起高深莫測的笑容,似乎信心滿滿。“你敢小看大爺?”黯瞪著眼睛,心下更加不服氣。“睡吧,等你有精力再說。現在這樣,兩個螞蟻也捏不死。”蘭修眯起流轉著水晶質感的霧眸,薄唇含蓄著一抹淡然的笑意,徒留暗自生悶氣的黯咬著床被。
破曉時分,黯從床上醒來,用力伸了伸懶腰,左肩傳來的疼痛讓他的嘴咬了又咬,不過比起昨天扎心的痛已經好了許多,起碼能夠活動自由,只要不是大幅度的動作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