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全是汗水。
“雅婷,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一位女師大同學注意到了張雅婷臉色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張雅婷勉強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對了,我今天得去醫院看看小靜啊。”
小靜名叫張靜淑,在慘案發生的那一天被打中了四槍,身受重傷,多虧了張雅婷及時趕到將她救起送進了醫院,才挽救了因失血過多已經瀕臨死亡的她的性命。
“快去吧這裡有我們呢”一位夥伴說道。
張雅婷點了點頭,和夥伴們又交待了幾句,便快步的離開了。
此時,楊朔銘看了看眼底那顯示“相似度,95”的記錄後,望了望窗外,剛好看到匆匆離開的張雅婷,他冷笑了一聲,叫過龍永華和唐九妹,低聲吩咐了幾句,龍永華和唐九妹吃驚地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
從醫院出來,回到校園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張雅婷看了看遠處血紅的夕陽,嘆息了一聲,在校門口猶豫的站了一會兒,並沒有進去。
求生的本能正在警告她,危險正在臨近,她現在應該馬上離開。
張雅婷快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留在學校宿舍裡的物品,在確定了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之後,她不再猶豫,而是轉身快步的離開了。
剛剛她還在考慮,要不要設法通知中國聯共(布)黨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兼北京執行部組織部長黎壽昌和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許謙,以及魏金斯基。但直覺告訴她,她現在最好還是不要接觸任何人。
而後來發生的事情表明,她的直覺判斷是非常正確的。
但張雅婷現在還不知道,她自己的處境,比她所擔心的人更加的危險。
又到了晚上,在北京執行部的一間小屋裡,黎壽昌正在燈下奮筆疾書。
“聯共中央及青年團中央為段政府慘殺愛國學生緊急通告……”
“黨現在關於此事決定之政策之中心點為,我們應該利用這一次的屠殺,鼓動一個全國民眾的大運動,類似俄國1905年冬宮請願屠殺而起的全俄**運動。要鼓動全國各界人民不惜以重大犧牲,****段政府,援助蘇俄**軍……”
“具體之行動,應該進一步鼓動群眾解除段政府衛隊之武裝,剝奪總統(指段祺瑞)之權利,將其作為兇手和人民公敵來審判……”
正在這時,一個年青人——黎壽昌的兒子黎寶華快步走了進來。
“出什麼事了?”黎壽昌看到兒子滿臉驚慌之色,不由得停下了筆,問道。
“魏琴博士讓人給抓走了”黎寶華喘著粗氣說道,“就是剛才的事”
“什麼?”黎壽昌猛地站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同學們說,很可是咱們的人當中出了奸細……”黎寶華囁嚅著答道。
黎壽昌想了想,立刻將剛才寫好的文稿胡亂捲起來,用蠟燭點燃,扔進了一個裝滿廢紙的洋鐵桶裡。
“快過來幫我一下把這些都燒掉”黎壽昌一邊說著,一邊將抽屜裡的檔案全都取了出來,一份份地丟進了火桶裡。黎寶華明白了過來,快步上前,開始幫助父親焚燬檔案。
而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陣陣的軍警呼喝叫罵聲,以及搏鬥的聲音,黎壽昌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心下不由得一沉,往火桶裡拋灑檔案的手也跟著顫抖起來。;
張雅婷迷迷糊糊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下意識的想用手摸一下還在隱隱發痛的後腦。但是兩隻手好象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根本動不了。
“張小姐,不要浪費力氣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
張雅婷立刻便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不由得渾身冰涼。
在不遠處的一個黑暗的角落裡,楊朔銘正坐在一張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