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很認真地說:“你不要想得太嚴重。佩佳的個性我不予置評,不過我相信,像學長對她的心意,她應該會感動的。任何女人都會感動。”
“謝謝你,可慈。”沈至康又笑了笑。只是,笑中帶著無奈:“我也希望如此。”
目送沈至康略瘦的身影離去,出了咖啡館的門,田可慈只是懊惱地想要扯自己的頭髮。
遇到感情的事情,再聰明睿智、直率爽朗的人,都可能會變得患得患失、猶疑不定。
就像她,一向犀利過人,老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慧劍斬情絲、絕對不會為情所困、為愛煩惱的,此刻大概是得到報應了。
才隔兩天,更大的報應就來了。
午後,田可慈在基金會辦公室處理公務,正在聯絡場地佈置事宜,面前攤著一大堆公文、傳單、估價表等等檔案,肩上還夾著電話,一面抄寫數字的時候,打扮得依然無懈可擊的蘇佩佳,來勢洶洶地闖進她辦公室。
“你對學長說了什麼?”蘇佩佳睜著一雙線條優美的大眼睛,恨恨質問:“你一天到晚跟學長講電話,我都當作不知道,這也就算了,現在你居然要挑撥離間?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還這樣處心積慮的要搶回學長?你太可笑了,田可慈!”
“對不起,我等一下再回電給你。”田可慈先暫時結束電話,掛好話筒,這才抬頭迎戰:“你在說什麼?闖進人家辦公室沒頭沒腦的就開始大罵特罵,我就該聽懂嗎?對不起,我可不會通靈或讀心術!”
“請不用再裝無辜了。”蘇佩佳撇著嘴,雖然細聲細氣,語氣卻很鄙夷:“你從以前就特別會來這一招,老是裝作什麼事都不關心的樣子。假清高!你明明很介意!不要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
“你要翻舊帳,請便,不過我並不想奉陪。”田可慈也開始有了火氣,她揚起精緻的尖尖下巴,倔強響應:“你跟學長的事情,請你們自己去解決,那與我無關!”
“好一個與你無關!你天天跟學長通電話,在背後說我多少壞話,請問,這叫與你無關嗎?”蘇佩佳立在辦公桌前,傲然質問:“前幾天你對他說了什麼?學長這幾天陰陽怪氣,他說跟你討論了很多,還說你提到牛世平。請問你跟牛世平又是什麼關係?他交朋友難道還得要你批准嗎?還忙著去跟學長通風報信!”
“我……”田可慈一口濁氣上湧,差點哽住。她用力握住辦公皮椅的扶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跟學長談的內容,他統統都告訴你?”
“那當然。”蘇佩佳輕哼了一聲。
一陣暈眩。田可慈不太想相信。
好吧,也許是她太天真,她一直以為沈至康和她算是朋友,而她針對蘇佩佳所提出的意見,沈至康應該會知道要自己當作參考就好。沒想到……他把所有的話都說給蘇佩佳聽。
為什麼再次有受了重重內傷的感覺?
“我告訴你吧。就算我跟學長分手了,他也不會回頭找你。”蘇佩佳已經氣到大失常度,完全沒有平日嫻雅大方的氣質,她刻薄而殘忍地想要傷害田可慈:“男人喜歡的都是溫柔、有女人味的女人。學長說過很多次,你也許長得不錯,也算聰明,可是就是少了一點女人味!你自己想,他怎麼可能喜歡你!”
彷佛青天霹靂,蘇佩佳急促的話聲,重重撞中她心底最隱諱的傷口。
她知道自己率性、直爽、俐落、口齒不饒人。可是,她也清楚,自己絕不是個嬌媚可人、溫柔解語的甜美女子。
男人喜歡的,並不是她這樣的型別。
要好半晌,田可慈才從難堪中恢復過來。她冷冷望著面前氣得臉蛋有些扭曲、狠狠瞪著她的蘇佩佳。
從以前到現在,她們把彼此當作敵人。不斷窺伺對方,又暗暗不服輸。互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