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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但還是被打了個溼透。雨好不容易停了,陸展亭尋思著找一戶人家去打聽一下葉家,想起還沒仔細看過抬頭。他將手伸進懷裡摸出那個錦囊,可是開啟一看,不由傻了,整個錦囊已經溼透了,那封信也糊成了一片,根本看不清上面所寫為何物。他拿著那張紙對著陽光看了又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路人都道這個醜八怪是一個瘋子。

陸展亭長嘆一聲,將那張紙收好,又將那隻做工精緻的精囊看了看,走到路邊的小食店,拿它換了一塊重陽糕。

他邊啃著重陽糕,路過那家店鋪,看見剛才喝斥自己的老婦手裡端著一碗鮮竹雞湯,正在好言勸慰一個消瘦的年輕男孩進食。那個男孩半躺在竹椅上,一臉的煩燥與不耐。

“乖兒,這是你最愛吃的,你以前不是一日不吃一日不歡的嗎……”她還想勸兩句,那少年突然一伸手將那碗雞湯掃在地上,然後人重重地倒在椅中似乎昏了過去。那老婦幾乎要哭了,一抬頭見陸展亭站在門口,眉毛一挑剛想喝罵。

“他中毒了!”陸展亭淡淡地道。

“你說什麼?”

“信不信由你,別再給他喝竹雞湯,竹雞喜食半夏,他中的就是竹雞湯裡帶的半夏毒。用生薑兩斤搗汁,取一盅拌白礬細末調勻,給他喂下就好了。”他說著便咬著重陽糕走了。

陸展亭走不多遠,見一夥乞丐也在往前走,他靈機一動,跑了上去搭訕道:“我是新來的,正沒處過夜,請問這哪裡方便能落個腳?”

那乞丐一回頭,居然也是一個獨眼龍,他上下掃了一眼陸展亭,似乎對他的外形還算滿意,道:“聽你小子口音,金陵人士?”

“是打那過來的。”

“大地方來的啊。”

“哪裡,哪裡。”

“這地方可是我們哥幾個的,你要想加入要意思意思。”那獨眼龍盯著陸展亭的臉,陸展亭想了想,連忙把才咬了幾口的重陽糕放他手上。

獨眼龍似乎也不貪,心滿意足地接過,道:“跟我們走吧。”

那是城郊野外的一處荒廟,四處都是斷牆殘瓦,廟裡不漏雨的地方都被先前的乞丐佔了,陸展亭只好將就著找了一個差強人意的地方躺了下去。他現在常常覺得睡眠不足,夢裡始終有亦裕在追趕,即使能睡熟,也總是很快驚醒。

背後是剛下雨的溼地,天氣也越來越冷,陸展亭睡到後半夜,實在受不住,將廟裡那些神祖牌堆在一起,升了個火烤起來,到了天色快大白的時候,又困了起來,便又靠在牆上睡了過去。他一進入夢鄉,亦裕,蛛兒那些交替的人物便紛迭而來。

他夢到了蛛兒的哭泣,亦裕的冷笑,自己無力地掙扎,他猛然睜開了眼,卻看見對面站了一個穿紅綾子縐裙,紅緞子背心,束著白縐綢汗巾兒的小姑娘正冷冷地看著自己。

她一對柳眉似黛,秋水含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陸展亭,她似乎根本不在乎陸展亭先是驚訝,即而在她這麼不加掩鉓地注視下,顯得有點尷尬的模樣。

“你救了小四子?”

陸展亭輕咳了一聲,問:“小四子是誰?”

“就是中了半夏毒的那個。”

“沒有!”陸展亭連忙答道,他似乎一下子清醒了,連忙爬起來笑道:“小姐你認錯人了。”

那個小姑娘回過頭,對門外道:“老嬤嬤,是這個人獨眼龍嗎?”

外面走進來一個青衫老夫人,她一見陸展亭立刻眉開眼笑,道:“就是他,就是他!他昨天跟我說生薑配白礬可救小四子。以前小四子昏過去都要隔個一天才能醒過來,昨天才喝一碗薑湯就醒過來了。”陸展亭苦笑道:“我說了薑汁配白礬嗎,我說薑汁配白醋,拿來沾雞肉。”“我不想跟你多費口舌,你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