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他終於可以安心的去睡了。
IK,我知道,他不會丟下我的,沒有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
他們之後又做了什麼,邇純記得不是十分清楚,這夜的香氣太醉人,他忘記了,只是,當他更醒,發覺自己睡在那久違的懷抱中時,他笑了,儘管那質感比記憶中真的消瘦了許多,但依然只有這副臂膀能讓他溫暖……
他回來了,我的IK……
邇純這樣徑自冥想著,用紅色的被毯將彼此僅僅包裹,那是彼岸花的顏色,血的顏色……他在靜謐的清晨嬌豔的笑著,如一株盛開的嬰粟,你無法想到,這花是有毒的……
遊戲才剛剛開始,剛剛……開始……
“他接納你了?”
“他怎麼可能不?”
“那麼篤定?”
“他是IK,而我是邇純,不是嗎?”
“那麼接下來呢?你想怎樣?”
“不怎麼樣,繼續等待。”
“呵呵,我真佩服你的耐心。”
“我也是。”
“能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嗎?”
“我?呵呵,看到戲的最後,你就會知道。”
“他們都說你瘋了,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可能只是你的幻覺。”
“或許吧,那麼,這個世界或許就是另外的哪個瘋子的幻覺。”
“呵呵,事情似乎總會脫離最初的軌跡不是嗎?”
“沒錯,我們都無能為力,我們不是統治者,只是棋子。”
“那麼,誰才是統治我們的人呢?”
“根本沒有那樣的人,命運這東西……你明明已經掌握了……可最後,結果總是以另外的姿態在你面前炫耀著,不是嗎?”
“邇純,如果有來生,你應該去當哲學家。”
“呵,有他媽這輩子還不夠嗎?”
二十三
BY:Nicotine
上
花非花,霧非霧。
如果,我能夠把他從地獄的入口拉出來,那麼我想,這可能是我活下來的唯一理由,可我能嗎?
他變了,邇純也變了,一切看上去就如那窗外的靜靜飄落的初雪,美麗而安詳,然而,憑著那種動物的本能,I。K知道,越是甜美的夢境,它所預知的未來便越是苦難深重。他已經很久沒有像個人那樣去思考問題了,他也忘記了如何去思考,他只是能感覺到危險的臨近,但失去了做為人之本能的他,卻對自己洞察的一切無能為力。
那個孩子,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小可憐了,他依然脆弱,但他學會了傷害別人,學會了讓在乎他的人痛苦,他是邇純,但他不再單純了……
“你會不會離開我?”
趴在他胸口享受著他那種非自然的嫩滑肌膚的邇純這樣問著,I。K猜到,邇純一定會對他說些什麼的,因為這一夜,邇純根本就不曾睡過,他只是閉著眼睛在等,沒錯,是在等,那當然不是等著天亮,他在等待著其他的什麼……
“……”
沒有回應,邇純睜開了眼,趴在他胸口上,貓一樣的端詳著他,而這種姿態,再不是三年前那隻從紙盒子裡被其他小貓擠出來的幼貓,邇純已經有了一雙可以盯住獵物的眼睛,那自己呢?一隻小白鼠?呵呵。
當邇純這樣看著I。K時,I。K卻將眼睛閉上了,緩緩的,平靜的,他躺在那裡,聽邇純越發急促的呼吸。
“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弄死我?現在只有你有這個本事不是嗎?!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倏地,如疾風,邇純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狠狠的扯了I。K擋在左頰上的髮絲,綺麗的刺青現了出來,涅磐墳身的梧桐葉栩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