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在是奇怪,他醒是醒了,可從醒來以後,任何的反應都沒有,但眼珠子,卻眨也不眨地盯著連玉。被他看得心裡發毛,連玉只得鼓足勇氣,走到他跟前,輕輕喊道:“先生?先生?”
不會是受了驚嚇吧?心裡這樣想著,手已摸上他的前額。
“啊!”看著被一把抓住的手,連玉驚喜地問:“先生,你沒事了吧!”
寒華看著他,呆滯的目光開始注入清明神色。
“無瑕!”他輕聲喊道。
他平時講話一向冷漠平和,幾乎沒有什麼音調起伏。可這一句卻如同溫柔低語,沁入人心。
連玉倒是嚇了一跳,只想著這個寒華……是怎麼了?
“無瑕!”寒華又喊,連玉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聲音能夠這樣地動聽。
他心頭一震,奮力想抽回被寒華握住的右手。
“先生!”想想就知道,他的力氣又怎會放在寒華的眼裡。
“寒華!叫我寒華。”寒華突然笑了一笑。
這一笑,如直視陽光一樣眩花了連玉的眼,寒華的俊美一向冰冷無情,可這一笑,化去了那冰雪似的外衣,讓人再次震懾於他的容貌。
“先生。”連玉不知所措極了。
“你為什麼不願意叫我寒華?”這邊,寒華斂起了笑,難掩失望神色地低聲追問。
連玉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冒了上來,被他太過反常的舉止,嚇掉了三魂七魄。
看著那失望的表情,額頭冒出冷汗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鬼迷心竅,應了一句:“寒華!”
雖然聲音和蚊蟻差不了多少,可寒華顯然是聽見了,又重新流露出那種足以顛倒眾生的笑容來,輕柔地回答他:“什麼事?”
“你,可不可以放開我的手?”他覺得手心裡已經是冷汗淋漓了。
寒華看看被自己握住手腕的那隻手,不能理解地問:“為什麼?”
為什麼?連玉倒抽了一口冷氣,對於這種荒謬的對話無法置信。你不但緊緊抓著我,還天經地義似的自然,這為什麼怎麼也輪不到你來問吧?
“你我這樣不是有些奇怪嗎!”
“奇怪嗎?”那邊又問,還是疑惑不解:“有什麼奇怪?”
說來說去,就是不想放手。
“你生氣了?”看到連玉皺眉,寒華似乎有些不安起來:“我不過是想握著你的手,你可別生氣,我放開就是了。”
連玉抽回手,只覺得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這九天裡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過這個人。出現這種狀況,他一定會以為眼前這個只是與那個寒華長相一樣的另一個人。那個感覺總是高高在上,冰冷無情的男人,怎麼會用這雛鳥看著母親的目光盯著自己?
他被自己的形容嚇出一身冷汗。
這一場不知是病痛還是傷痛,不會讓他神智受損了吧!
不行不行,一定要問個明白。
“你有沒有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像是頭痛頭暈之類?”
“沒有啊!”
的確,他看來清醒得很。
“那你還記不記得,是為了什麼才會昏睡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
“昏睡?”他終於將目光從連玉身上挪開,然後皺眉回想。
半晌,他搖了搖頭:“我不太記得了,只記得像是去赴宴,然後的事,就有些模糊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看見他眉宇間的憂慮,連玉有些不忍心。
“嗯!”寒華俊美的臉上泛起笑容,討好似地看著他。
連玉毫無受寵若驚之感,只覺背後冷汗淋漓。
這場面真是要命地尷尬!
“先生,你可不可以不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