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去,檢視客廳的其他事物。
沙發是黑色真皮的,沒有傷痕;牆面掛著幾幅筆力蒼勁的字畫;一旁的開放式流理臺上,放著一碗蔬菜沙拉,還有一碗刺身。進門時聞到的臭味,就是放壞的刺身散發出來的。開啟冰箱,發現很多食材。可見謀殺案的發生非常突然,梓夕之前還在準備宵夜。
過了一會兒,季白叫大家碰頭。
法醫彙報了初步驗屍結果,估計死亡時間昨天夜裡21點至凌晨4點間。這與葉梓驍收到的簡訊時間是一致的。
另一人又說:“初步勘測,並未找到指紋,也沒找到明顯足跡——有人清理過現場了。別墅本來有完善的保安措施,但是保安室的器材全部被破壞,無法從監控錄影中獲得線索。這裡人跡罕至,暫時沒發現目擊證人。”
這意味著初步勘測後,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物證。大家都沉默下來。
這不是一起簡單的案件。兇手具有非常敏銳的反偵察技巧,難道真的是某個模仿楊宇的、極為兇殘的高智商罪犯?
“頭兒,你怎麼看?”有人問。
季白沒有立刻答,而是看向蹙眉沉思的許詡:“說說你的想法。”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看過來。
比起剛進警局,許詡已經沒有那麼青澀,點頭:“我認為兇手是認識葉梓夕的人,關係很深入。建議從她身邊的人開始著手調查。”
“為什麼?”一名刑警頗有興致的問。
許詡:“有兩個行為方面的證據。
第一,是葉梓夕的行為。她簡訊發的是‘救我’,而不是‘報警’。這不合理。讓葉梓驍報警,片區警察來得肯定比市區的葉梓驍更快,也能對她實施急救。葉梓夕是個心理素質非常好、思維敏捷的人,即使瀕死,我相信她也能做出更有利於自己的判斷——除非她不想報警,兇手是她認識的人。
第二,是兇手的行為。兇手不僅刺傷死者要害,還將裁紙刀插入屍體。表面看起來,這是一種不必要的虐待。像是他的某種儀式或者標記。
可目擊者一開始發現死者時,身上蓋著衣物,這個行為,最可能反映出兩種情緒:愧疚,或者憐惜。一個隨機作案的變態殺手,怎麼會對她懷有這樣的情緒?
所以我認為,兇手對葉梓夕懷有很複雜的情感。而他為什麼模仿楊宇,還不清楚。也許只是為了迷惑警方視線。”
大家都聽得安靜了,季白看她一眼,眸中浮現淡淡的笑意。老吳最先開口:“我同意。這起案子留下的疑點太多,人為跡象很重。季隊,你怎麼看?”
季白點點頭:“我同意她的看法。補充兩點:
一、兇手可能是兩個人,一人主導,一人從屬;
二、葉梓夕與一名男子有婚外情,這裡是他們幽會的地方。我們要儘快找到那個男人。”
☆、她很難受
當季白說出兩點推論時,許詡心頭一凜,許多細節浮光掠影般閃過腦海,模糊,但是又呼之欲出。
季白低沉的嗓音,不急不緩響起:“死者腹部傷口凌亂、模糊,有多道劃痕,應該是多次嘗試,才成功將刀插入;其他四處刀口乾淨利落,手法完全不同,應該是兩個人所為。”他不急不緩的解釋。
“這一點我也同意。”老吳點頭。
另一名刑警問:“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插第一刀時比較緊張生疏,後面就熟練了?”
老吳回答了:“兩種傷口下刀位置、方向都有差異,應該不是一個人。”
許詡在刀傷研究方面沒經驗,但聽到這裡,也跟自己的專業聯絡起來:“從生疏到熟練,應該有個過程,不可能第一刀還很猶豫生疏,第二刀馬上變得這麼堅定乾脆。這也反映出行兇時兩種不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