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我要你幫個忙了。”
陳石星已是料到幾分,但仍然說道:“老伯是我家的大恩人,有甚要小侄效勞之處,儘管吩咐就是。如此客氣,倒是教小侄擔當不起了?”
丘遲說道:“要是你見到一柱擎天,請你把張大俠所傳的劍法演給他看,讓他得償所願。””
陳石星的祖父雖然是“一柱擎天”的朋友,但陳石星對“一柱擎天”的生平卻是並無所知,此際聽罷丘遲講的這段有關“一柱擎天”的往事之後,不由得心亂如麻,“原來他是曾經和老金刀寨主並肩抗敵的英雄,我的懷疑恐怕是冤枉好人了,不過人心難測,一個英雄,有時只怕也會幹出壞事的,據丘老前輩所說,雷震嶽嗜武如命,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得到我師父的劍法,那一次的事情,會不會是因為他知道雲大俠藏有我師父的劍譜,而云大俠在我家裡養傷出想謀奪劍譜,利令智昏,以致連累我爺爺也受他的謀害呢?待我回去先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倘若他真是我的仇人,我和他比武,把師門劍法全部抖露之後便即殺他,也算得是答應了丘老前輩的要求了。”
丘遲把兩張條幅取下,交給陳石星,微喟說道:“最後一罈酒都喝完了,這店子裡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是我捨不得丟下的了,除了你爺爺的這幅書法如今交給了你,我也可以放心離開了。”話雖如此,對這間與他相伴二十年的茶館,一旦分手,仍是不禁有點黯然。
兩人走出茶館,陳石星一聲長嘯,不過片刻,那匹白馬聞聲覓主,已是來到他的跟前。丘遲讚道,“你這匹坐騎倒是很有靈性。”
陳石星道:“老伯打算歸隱何處,但願小侄還有機會可以再聆教益!
丘遲說道:“我在後山有間茅屋,但願能在白雲深處,度過餘年。”
陳石星一揖到地,拜別丘遲之後,便即跨上白馬,繼續他的行程。
一路無事,七天之後,他已是到了貴州省內,這天來到了一個小鎮,景物十分熟悉。原來正是龍成斌的家鄉,他來的時候,曾經在這裡遇盜,幾乎落難他鄉,後來碰上龍成斌,都是在這個地方。
此時天色已晚,陳石星本來不想在這小鎮歇腳的,也只好進去投宿了。
他到原來的那家客店投宿,店主人居然還認識他。
那店主人一看見他,呆了一呆之後,便即滿面堆歡的說道:“你不是那年在小店住過一晚的陳相公嗎?什麼風把你吹來的,真是稀客啊!請,請!”就像天上掉下一個活寶貝似的,招待得甚為殷勤。
此時的陳石星和四年前當然已是大不相同,騎的駿馬,穿的雖然不是華眼,也很光鮮,不過這店主人的態度改變得比他的衣著還更厲害、卻仍是出他意料之外。笑道:“多謝你還記得我,你不怕我沒錢付帳?”
店主人有點尷尬,連忙說道:“難得陳相公再次光臨,這是小店求也求不到的。請陳相公允許我做個小小的東道,隨便相公喜歡住多久就多久,別提付帳二字。”
陳石星笑道:“那我不是變成了白食白住的霸王了嗎?這可不行!”
店主人道:“就只怕小店招待不周,惹相公生氣。要是相公住得還舒服的話,隨你高興打賞一點便成。要是說付房飯錢的話,小的可不敢受了。”
陳石星心想這不是換個名目而已嗎?但也不願和這些俗人一般見識,便道:“好,你給我一間乾淨點的房間。”
店主人諾諾連聲,帶引他進入一間上房,說道:“這是小店最好的上房,不知陳相公合意麼?”
陳石星道:“很好。沒什麼事了,你出去吧。”
店主人卻沒出去,訕訕的說道:“陳相公請恕小人多嘴,請問相公是一個人回來的嗎?”
陳石星怔了一怔,說道:“你以為我會和什麼人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