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笑,周身散發出森森鬼氣,一時間陰魂大盛,海水也似帶了幾分陰寒。
彷彿是受到陰魂的威脅,海水中那股怨念也開始凝結,孽承王感受到周遭的變化,當即穩住身形凝神以對。只聽得斜梁洞內傳來一聲悶響,海水頓時極速旋轉起來,間中不時閃過片片透明扭曲的光影。光影似若無形,從四面八方逼了過來,孽承王眼中寒光一閃又是一聲大喝,周身鬼氣呼嘯著迎了上去。也不見有什麼異常,只是原本平靜的海底,突然騰起數股煙霧一般的氣泡,海水頓時變得混濁不堪。
幾聲悶響過後,海水愈加狂暴,無數沙礫被震了起來,就連斜梁洞所在的那座山峰都模糊不清了。在翻滾的海水中,惜緣缽形成的護壁紋絲不動,就如同定在那裡一般。由於視線受阻,高庸涵根本無從判斷孽承王的情況,想要出手卻因為受困惜緣缽連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在一旁乾著急。若說先前還有些慶幸,覺得這件無意中得來的法器頗為神奇,護住了自己的性命,那麼此時卻已變成了深深的無奈,甚至是厭煩!
依稀從混濁的海水中傳出幾聲暴喝,不問可知,孽承王已經打出了真火。高庸涵情急之下連連催動靈力,將所學的法訣一股腦地打到惜緣缽上。他靈胎所受之傷早已被海中怨氣修補停當,這一番施為迅猛無比,然而惜緣缽並未出現什麼異樣,倒是護壁於無聲無息間大了好幾圈。耳聽得四周鬼嘯大起,顯見孽承王已使出全力,高庸涵又驚又怒,忍不住一拳砸到護壁上面。
這一拳會出現什麼後果,之前並不知曉,但是砸過之後,情勢立刻大變!
惜緣缽雖算得上當世第一等法器,也不見得能承受高庸涵的全力一擊,更何況還是從內部的全力一擊,護壁登時破裂。但見一層淡淡的光暈輕柔地向四周盪漾,隨著光暈泛起數十道漣漪,凡是被漣漪劃過的海域,海水彷彿凝固了一般變得緩慢而凝重。隨後才是一聲巨響,高庸涵身邊的海水竟然被逼退了十餘丈,形成一處空曠,而海水中的禁制也似乎有所鬆動,現出幾絲裂隙。
孽承王經驗何其豐富,只覺周身壓力一輕,隨即使了個脫身的法術,憑空失去蹤影退到百丈開外。趨吉避凶的行為純屬本能,等他堪堪擺脫禁制束縛方才醒悟過來,適才那一下十有八九是高庸涵所為,不由得大為擔心。
只不過短短一瞬間,缺少了護持的高庸涵行蹤即告洩露,禁制如一張綿密的大網,合著重新奔湧而來的海水罩了過來。斜梁洞乃是厚土界和幽冥界合力打造出來的奇幻之所,海水中的禁制更是秉承天地自然形成,其間融合了怨氣、戾氣等諸多詭異離奇的東西,豈是人力所能相抗?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高庸涵就被制住,全身上下動彈不得,任憑海水裹著狠狠撞向那座山峰。
海水去勢極快,眼見就要撞到礁石之上,高庸涵極力催動靈胎想要緩上一緩,卻已不及,惟有眼睛一閉聽天由命了。他知道自己只要靈胎不滅,便等於是不死之身,所以並不曾有絲毫的驚慌。不過這一下去勢太猛,就算不是粉身碎骨,只怕也會四分五裂,事後若要重塑軀體定然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撞上礁石的那一刻,高庸涵甚至有了種錯覺,似乎撞上的不是什麼猙獰的岩石,而是一種別樣的柔軟和溫暖。
孽承王站在遠處,尚來不及判斷眼前情形如何,就見一股粗大的水流如同水龍一般,狠狠撞在山石上。整座山被撞得晃了幾晃,隨後伸展開來,望之就如同一個巨人伸了個懶腰。孽承王從未見過斜梁洞像今天這樣,彷彿活了過來一般,不免目瞪口呆。正在出神,恍惚中只覺得那巨人忽然回頭,惡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目光中殺氣凌厲之極,當即打了個寒顫不敢再看。等他回過神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