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易文,說不出一句話,誰能告訴她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蘇易文自顧起身,拍了拍西裝,對上陶樂迷惑的眼神,心情大好,“還想待在這兒?”
“哦。”陶樂慌亂地穿上外套,跟著蘇易文出了飯店。
待他們出來,夜幕早已壓下,這頓飯吃的時間真夠長的。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路燈投射的光線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幾乎重疊在一起。陶樂一直低著頭,看著那兩道影子,有些恍惚。
“怎麼不說話了?”
蘇易文突然轉身,害的陶樂一頭撞上他的胸膛,吃痛地呼了一聲。
“您也不打個招呼就這麼轉過來了。”陶樂揉了揉額頭,丫的身板是鐵做的不成,撞一下還真疼。
蘇易文看她一臉埋怨之色,笑出了聲,“對不起,沒注意。”
陶樂想了想,還是掙扎著問出口,“蘇老師,好好的你幹嘛要付這頓飯錢,都說了我請。”
蘇易文微微嘆息,“你以為我還真讓自己學生掏錢請客呀,之前也是跟你開個玩笑。”
“可是——”
“不過下次別來這種地方了,我工資也就這麼點兒,一下給折騰了大半。”
他狀似可惜的語氣,讓陶樂想笑,丫就是一摳門鬼,不過他說‘下次’,難道他們還會在一起吃飯,或者是別的什麼意思?
等等,陶樂現在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怎麼跟她走一個方向?
“咳咳,蘇老師,我自己坐公交回學校就行,您也早點回家吧。”就像表姐說的,丫應該結婚了,她陶樂還不至於跟一個已婚男人大晚上壓馬路。
“我是回家,只不過和你一樣都回學校罷了。”蘇易文答道。
“啊?”
“教師宿舍。”
陶樂無語,難怪丫不買四輪和二輪,住在學校用不著任何交通工具。據她瞭解,職工宿舍的房子不是很大,老婆孩子擠著夠嗆,丫的生活也不容易。
“蘇老師,咱們學校不是有給教授什麼分房的嗎,您還有必要跟家人擠宿舍嘛。”
蘇易文不懂了,“家人?”
“你老婆孩子啊。”
“誰說我有老婆孩子了。”
陶樂第二次無語,像是看外星生物似的望著他,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蘇易文這樣的居然還是光棍一條。
不知為什麼,她心裡莫名的放心,甚至有點高興。
蘇易文高深莫測地笑,“有問題嗎?”
“沒有,當然沒有!”陶樂忙否認,卻漫不經心地問道,“您也老大不小了吧,幹嘛還不結婚。”
“我工作太忙,沒時間談這個。再說我才三十二,很老嗎?”最後那句蘇易文還是衝著陶樂問的。
“不老不老,男人四十一枝花,您這是含苞待放呢。”陶樂吹捧道,心想你不就是一老師嘛,工作能忙到哪裡去,肯定是丫要求太高,找不到合適的。
蘇易文已經習慣了陶樂拍的小馬屁,他聽著還挺舒服。事實證明,男人的虛榮心氾濫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B城不算大城市,到了八點之後街面上除了飯館,一般商店都早早關了門。所以現在的街道有些冷清,只有三三兩兩地車子開過。
由於通往B大的車站在反方向,還不是在鬧市區,所以走過去就有些遠,加上時間確實晚了,按理說這個點只能趕末班車。好巧不巧的這段路正在修建,地上坑坑窪窪不說,前面的路燈還忽閃忽閃的,照著旁邊的灌木顯得陰森可怕。
陶樂自然是想到了恐怖片裡的情形,忙掏出手機照明,加快腳步催促著身邊的人,“蘇老師,咱們快點,趕不上末班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