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不時滲有劍法,是以粗中有細,剛中帶柔。
霎時間叉趁對方凌亂擠迫之時刺殺了三名黑衣大漢。
一陣尖厲的銅哨聲從遠處隨風傳來,交戰中的人全都聽見。
虯鬚軍官厲聲喝道:“咱們跟這些小娘們拚啦!”
喝聲中連人帶刀衝去,王靜怒恨填膺,揮刀猛劈,噹的一聲響處,硬是把虯鬚大漢震退四五步。
這時王靜把敵方七人迫到一邊,他站住狹道出口那一頭,敵人如若逃走,那就只好向險狹山道奔入。
敵人一窩蜂挺刀舞槍奮不顧身地向她猛烈進攻,好像甘願戰死也不肯後退。
又好像已失去人性,瘋狂的要毀滅敵人。
王靜的軍刀成一道銅牆鐵壁,毫不留情的截擊敵人,霎時間又劈倒三個。險狹的路上屍首橫七豎八,一灘灘的鮮血使人觸目驚心。但尚在生死相拚的雙方全都無動於衷,繼續上演一場恐怖的拚鬥。
王靜刀勢凌厲,功力深厚無比。敵方之人兵刃若是碰上她的軍刀,定必急劇盪開。
她因而得以趁隙攻入,取敵性命。
又是一聲慘叫起處,那為首的虯鬚軍官喉間中了一刀,向後便倒。剩下的三名黑衣大漢眼見領頭之人被殺,兇悍之氣全消,發一聲喊,轉身便逃。
王靜透一口氣,低頭望了自身一眼,左手鮮血染袖,那是她自己的鮮血。此外身上血跡斑斑,全是敵人被殺之時噴濺上身的。
她胸中殺機至此已完全消退,抬頭向那三個日軍的背影望去,恰好見到他們在七八丈外停下腳步。
山風中又傳來銅哨尖銳刺耳的聲音,那三名日軍一下轉身,有如魔鬼附體一般,面容變得獰惡異常,提刀舉槍向王靜衝到。
轉眼間雙方已再度接觸,王靜運刀一一抵住他們的攻勢,王瑩在旁怒聲喝道:“殺了這些小鬼子。”她一手扶著杜月清,一手揮槍將一個日軍打倒。
那三個日軍不但不退,反而忘命奮身攻撲,簡直像是三頭野獸。受傷忍著痛的蔣麗麗此時突然仰天厲嘯一聲,嘯聲尖厲可怖,宛如惡狼對月長嗥,蕭森寒冷。
這一聲厲嘯竟把那三個日軍駭了一跳,然而這刻他們已後侮不及,欲逃而不得。但見刀光飛而出如驚濤駭浪一般,捲住三人身形。片刻之間,這三名日軍盡皆屍橫就地。
山道從高峭危崖夾峙中向前延伸,甚是彎曲,目光無法及遠。好比是險的世途一般,在前面不可見的地方,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兇險劫難。
王靜她們向前緩走,尖銳刺耳的銅哨聲四處響起。
一步步走去,雖然走得不快,但不久也轉了兩個彎,舉目一望,但見這一條高崖夾峙的險道還有六七丈就沒有了,再過去便是斜傾落坡的平坦大道。這道高崖下便是波濤洶湧的新安江。
她們越是到了這等行將出險之時,就越不敢鬆懈,腳下既不加快,亦不放緩,穩定地一步步跨去。腳步踏在碎石路上,發出“哧哧”的聲音。
這陣步聲的快慢始終如一,輕重不變。在這峽谷也似的山路中迴盪著堅不可破無懈可擊的節奏。
她們繼續前進,又走了六七丈之遠,才見到一道已經殘坍的山牆。
目光越過殘垣,但見一座大廟矗立其中,雖是隻見到側面,卻仍可見得出極為古舊殘破,久已無人料理。
王靜尋思一下,緩緩往橫移動,不久已到了正面,但見山門塌破,門內的庭院中積滿了枯葉和長滿了蓬蒿。在那蓬蒿敗葉當中,還散亂地拋棄得有灰白色的骷髏和骨骼。
正面大殿內光線喑澹,了無人跡,平添了無限荒涼可怖的氣氛。
於是她放重腳步,走入山門。但聽一陣急驟的撲翅之聲起處,十餘頭烏鴉驚飛出寺。
她升階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