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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敏利的眼睛注視著四周。中村把剛才的事兒告訴了大島,想對大島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如此信任這姑娘,但這決非易事。當他談到姑娘的神色和他的判斷時,大島面帶譏諷地努了一努嘴。

“將軍,”他說,“和她打交道是你自個兒的事,你來決定吧。我不想和你鬥嘴了.關於乘火車的危險性、這姑娘的可靠性,我不想再和你爭辯了。瞧這情形,她對你一往情深,而你也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當然我不敢說你已被她完全征服,但至少可以說你已經十分信任她。今天早上與機關長長通電話時,他讓我見機行事,可當時誰也不知道有軍統局的特務在盯著我們。如果早就知道是這樣,你肯定會改變主意的,對嗎?”

“對的。”

“現在我們只能把這三個傢伙幹掉後,扔下火車。我也不想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可我絕不認為這事是巧合。我去負責這事吧。今天晚上保證幹掉。現在火車還沒有出境,我在這兒還有點兒影響,而且錢也不是個問題。不過,我們還不能在火車上幹掉那三個混蛋。要是那樣,火車會停下來調查,你們倆也可能被扯進去。我們必須想想其它辦法。他們中間有兩個人買的是臥鋪票。那個年紀較大的叼菸斗的小鬍子就住在你隔壁。6號包廂。”他說著向後努了努嘴,“他手裡是一張德國旅行護照,名叫梅爾基奧爾·本茲,推銷員。那個黑面板的亞美尼亞人住在12導包廂,用的是法國護照,叫庫爾特·戈德法有,建築工程師。我看過他們的證件。他們買的都是至北平的直達票。我有一張督察證件,乘務員就得老老實實給我幫忙。第三個人,就是那個脖子和臉上都生著癤子的傢伙,我到現在還沒看到他的護照。他住在頭等車廂裡,在我車廂的隔壁。他只交了車票。到邊界之前,他可以不交護照。”大島說著,突然從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一張黃色的頭等車票,然後又把它放回去,洋洋得意地對中村笑了笑。“怎麼樣?”

“那是什麼?”

大島大笑說,“那個傢伙睡覺前上了趟廁所。當時我正在過道里,忽然想起小時候混車的情景。於是,我在廁所門等了一會兒,然後用勁拉住廁所門把手叫喊:‘我是檢票員,現在查票,請把票遞出來。’我又是用中國話,又是用英語講。他在裡面嘟嘟囔囔,使勁拉門,我在外面提得更緊,半天他也打不開門。於是我彬彬有禮地說,‘先生,彆著急,把票從門下塞出來吧。’他不聽我的,還在那兒用勁地拉門把手。但最後還是把車票從門底下塞了出來。我只說一聲‘打擾你了,先生。’,揀起車票,一頭扎進了另一節車廂,”大島快活地揮了一下手,“那個笨蛋現在一定還在矇頭大錘,還以為車到站乘務員就會把票還給他呢。不管那臺發再有多少錢,他都會被撐下車。車長會讓他下車後去售票處該實一下。然後休息一會,再乘下一班車子。”

聽著大島大談惡作劇,中村不由笑了:“你可真行,可另外兩個怎麼處理呢?”

大島聳了聳肩膀,一勝自信;“放心好了,我會想出辦法的。對付這些歐洲人,就得作弄他們,讓他們當眾出醜。他們就怕出洋相,真把他們搞得無計可施的時候,美國中央情報部的人肯定會出面來收拾他們。”

他們正說著,乘務員已從7號包廂走了出來。大島把手搭在邦德的肩上,對他說,“將軍,不用擔心,我們能打敗這些混蛋的。回你的寶貝兒那裡去吧!明天一早我再過來。不過,千萬別睡得太死。情況太複雜了。但願明天就能好好地睡上一覺。”

大島穿行在東搖西晃的車廂裡。儘管車廂左右晃動,可他的身體從不碰到過道的兩側。中村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這位堅強而快活的貼心朋友了。

大島消失在走道的盡頭。中村轉過身來,輕輕地敲了敲包廂的門。

風馳電掣的列車長吼著穿行於夜幕中。中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