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那時候的高寅已經得到菩提子了,他還要胸針做什麼?”
冷冷一笑,尋南墨的手放在兜裡,“拿到東西,也要會用才行。”
起身,林寒眨眼,“你是說,那些古金銀不是任何人都會使用?”
斜一眼反應慢的女人,尋南墨點點頭。
前方,就是趕來接他們的船隻。
尋南墨提起皮箱,“接下來我們去兩處地方,一次是‘高寅連環殺人案’破獲的現場,一次是,他偷走林傅鍾菩提子的現場,我想,他提起的婷蓮,應該就在他身邊。鎖定了那個女人的位置,我們就能在現在找到他。”
陪著尋南墨一起登上木船,甲板吱呀,老船工趕忙接下尋南墨手上的箱子,“尋先生久等了,這些天入幻的船比較多,精靈部規劃了行駛路線,我這才來晚了。”
“不妨事。”尋南墨髮現,自從認識了林寒後,他有了很多耐心等別人。因為每一次等待,要麼與林寒有關,要麼林寒就在身邊,他的時間就好打發許多。
“今天沒客人嗎?”林寒記得上次坐船時,還有幾個精靈和‘入幻工’一起。
“精靈部長聽說尋先生在找很重要的東西,讓我這條船專門服務尋先生。”老船工撐起了長篙,“先生這次要去什麼時候?”
林寒聽他的語氣、再看他的打扮,十分好奇,“老人家是精靈嗎?”
“我啊。”老船伕駕著木船穿梭於各種新式船隻之間,朗笑著,“夫人看我,像是什麼靈?”
“想不出來。”林寒對他十分好奇。
掀開袖口,老船伕的胳膊上露出腐肉,被水浸泡過的樣子,他整好袖子,繼續划船,“我是水靈,俗稱‘水鬼’,1925年死的。”
抿唇,林寒點點頭。
“不好奇,我是怎麼死的?”老船伕主動搭訕。
尋南墨笑看林寒,對兩人的對話也不插言。
“方便說嗎?”林寒其實很想知道。
老船伕撐著篙,“有什麼不方便,都過去這麼久了。”
他嘆口氣,“那是1928年6月11日,我就是漢口的一名普通工人,早上出門時,和老婆孩子道了別,陪著一些工友去太古碼頭舉行示。威遊。行,抗議英國的太古公司毒打工人的事。”
“那天,太古碼頭聚集了許多的工人,還有些學生也在那裡。英國人為了鎮。壓遊。行,在碼頭開了槍,射殺了好多人,有死後被踢入水裡的,有傷勢過重的。我呀,就是被踢入水裡死掉了。”
林寒倚靠著木艙,認真聽。
“那段時期很可怕。從我出生那年起就很可怕。世界各地的人都湧來中國,因為這裡有利可圖,勞動力廉價,他們做什麼都順風順水,沒有阻攔和反抗。後來,他們就開始肆無忌憚地做事情,工人成了牛馬,遭受了虐待和毒。殺。剛開始,沒人反抗,木訥地看著他們擴散罪行,慢慢的,大家有了反抗意識,就舉起了旗子抗議。雖然有些晚,但看看今天,還是值得的。”
林寒咬著下唇,“那天死了多少人?”
“很多。比我們聽到的數字要多很多。具體多少,我也沒數,你看看這些入幻的船工,有許多是那個時候死的。”
尋南墨扶林寒和自己一起坐下,攬她到懷裡,聽著各個船上的吆喝和歌聲,再看他們的穿著,大部分,像是民國和抗戰時期的打扮。
那個動盪的年代,有許多人做出了犧牲,所以,才會有今天的青山綠水、花香環繞。今天的生活,是那個年代恩賜的。
許久後,感覺船隻越走越深,煙氣也越來越重,尋南墨微微蹙眉,盯著假裝無意的老船工。
“你告訴我夫人那麼多事,想是為了現在做的準備。”尋南墨淺拍著肩頭熟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