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安全部去將送我們入幻的老船工保護起來。”尋南墨吩咐。
穿山甲受令,鑽回了土地裡。
與此同時,許從武追上了他們,“警司,我要回去見肖乾,我們之間有誤會,我要去解釋清楚。”
看來,他還在魔障中無法自拔,他的身份,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尋南墨抬手,不一會兒,那面鏡子飛到了他面前,裡面仍然只能映出眾人的倒影,卻不能現出只有許從武看到的影像。
指尖一點,鏡子裂出碎痕,許從武猛捂心臟,如同碎裂的是他自己。
他緊張害怕,那面鏡子也會緊張害怕。
猛然揮手,鏡子被尋南墨摔碎在地,裂成了如冰塊兒一般的碎瓣。
“不。”許從武瘋狂地喊了出來,發了瘋一樣地撲到鏡子面前,“為什麼?”他大吼起來。
“那面鏡子,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真正有問題的,是你自己。”尋南墨旋轉手掌,地面上鏡子的碎痕開始融合,形成了一面梳妝檯上的圓鏡,飄蕩於許從武的面前。
他盯著熟悉的鏡子,驚恐地後退。
“不是,不是這樣的。”他的記憶在恢復,他回想起了以前的所有場景。
為什麼,他在鏡子的幻境裡只能看到肖乾臥室的樣子,因為它一直被擺放在肖乾的臥室。為什麼,他會看到肖乾對著鏡子說心事,因為,他就是那面鏡子。為什麼,肖乾看不清他的樣子,因為,他只是一面鏡子。
那面,愛上了主人的鏡子。
“我是許從武,我不是鏡靈。”他,意識開始清楚。記憶,也慢慢恢復。
他的女主人沒有回家。女主人的家也被搶奪。它被從家中抬出,幾經流轉,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他想念以前的主人,想知道她是否平安。慢慢的,成了執念,成了一隻鏡靈。
他被高寅撿起來,日後幻化成了人形,高寅欺騙了他,讓他以為自己是一個軍人,自己和肖乾是在鏡子裡認識的。
高寅告訴了他有關於入幻船工的事情,安排了他和老船工的見面,安排了,尋南墨的到來。
一切,都是那個叫高寅的人策劃的。
“我。。。。。。”許從武看著自己的手,“只是一面鏡子?”
林寒走上前,盯著掌心被碎玻璃劃傷的人,很想安慰他。
一個為愛執念的鏡子,是不是可以。。。。。。
“他本身就是一個靈,是不是可以進入幻境。他有人的身子,是不是可以在幻境裡做一個人。”林寒問尋南墨,他是唯一可以幫許從武的人。
“肖乾根本不會記得一面鏡子,他去了又如何?”尋南墨預設了林寒的猜測。
“他們可以重新開始,以前,是一面鏡子和一個女人。現在,可以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高寅至少做對了一件事,想辦法,讓它幻化成了人形。高寅擊碎了他的夢,我們,給他一個夢,好不好?”
見林寒滿懷期望地看著自己,尋南墨走到樹旁,叫回來穿山甲,“去向靈司報備一下,說我要帶走一個鏡靈。”
“靈司在大興安嶺,那裡好遠。”穿山甲嘟囔一句,見尋南墨正要說什麼,它立刻捂著耳朵,“我去還不成嗎?我的指甲。”衝尋南墨吐吐舌頭,它鑽入土裡。
聽明白了林寒和尋南墨的意思,許從武激動地撲到兩人面前,“多謝警司,多謝警司。”
入幻,可以從許從武身上開始,他本就來自那個時代,他就是能入幻的物體。
點中他的眉心,尋南墨提醒,“好好想肖乾的樣子,或許,你會直接見到她。”
許從武點頭,腦海裡滿是肖乾的笑容,那個,穿著軍裝的女孩兒。
再次睜開眼睛,許從武站在一家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