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這樣說了,娘娘就當沒有聽過就是。”
裴後手中捻著的那一粒黑子長久沒有放下,思索著,最終緩緩地道:“這麼說這話是真的了!”
嬴楚眉毛一揚,接過茶,輕拂著茶湯上的白沫,半響才道:“娘娘,我總有法子斷了她這條路。”
就在此時,忽然有宮女進來輕聲稟報道:“娘娘,太子求見。”
裴後輕輕蹙眉,這一皺眉頭宮女心裡一陣發毛,裴後將手中的黑子扔回棋簍中,冷笑道:“好,我也正想見他,傳!”
嬴楚站起身來,躬身道:“微臣告退。”
裴後淡淡道:“不礙事,只一會兒功夫而已,你坐下吧。待會兒再將棋下完就是。”
太子一步步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不悅,他走到皇后面前躬身行禮,道:“母后!”
裴後仔仔細細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宴會都結束了,怎麼還沒有出宮去,若是過了下鑰的時辰,你父皇又要找藉口發作你。”
贏楚不是尋常男子,所以在宮中來去自如,近身服侍皇后,這個時辰居然也還在這裡,太子輕輕一震,隨即道:“母后,兒臣有話要說。”
裴後看著他那一張隱隱帶著憤怒的臉,淡淡地笑了,“你又有什麼要說?”
太子冷冷地道:“母后,今天在朝上你有沒有看見王家和郭家已然結成一體了?看來嬴大人的計策沒有奏效,依兒臣看,從今日開始嬴大人還是不要再管郭王兩家的事情了,這件事情就請母后交由兒臣處理,兒臣一定會給母后一個滿意的答覆。”
裴後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交給你?之前你不是沒有動過手,可結果又如何?”
太子咬牙,道:“母后,那只是一時失手。”
裴後冷冷一道:“那王子矜花容月貌、錦心繡口,琴棋書畫、醫卜星相皆是萬般的出眾,這已經是十分難得了。可是偏偏還有一個李未央,此人文彩武略雖是一般,卻是攻於心計、擅長陰謀詭計之輩,再加上她心性殘忍,手段毒辣,比一般男子還要狠上數倍。這兩個人如今合在一處共同對付你,你又有什麼辦法能夠與她們抗衡?”
太子面上掠過一絲不悅:“不過是兩個小女子,難道我就收拾不了他們嗎?”
裴後瞧他一眼,重新捻起一枚棋子,含笑道:“瞧瞧你,動不動就口出狂言,真是不自量力!”
太子聽了這句話,仿若天邊響起一個炸雷,極端的震撼,他想不到對方將自己看低至此,不由咬牙切齒地道:“母后將我看的也太低了!”
裴後對太子已然失望,若不是她只有這一個兒子,還真想要一巴掌將這個人扇出去。此刻她只能忍耐著怒氣,淡淡地放下棋子,道:“我已經給了你無數機會,可是你偏偏沒有珍惜,現在我將此事交給嬴楚去辦,你還要處處與他為難,你叫我該如何發作呢?難道真要看著你父皇革除你的太子之位,你才開心嗎?”
太子想不到竟然會被自己的親生母親這般冷酷的奚落,他絕望地閉上眼睛,只覺得整個人墜落無底深淵,良久,他說不出一個字來,渾身冰冷。直到裴後聲音再度響起:“好了,今後任何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插手,更加不必你說什麼,就如今日在殿上的事,我之前就不準備告訴你,在殿上更不需要你幫腔,不要自作聰明!”
今天關於齊國公府的事情,裴後並沒有事先透露給太子知道,就怕他會無意中壞事。可是,太子畢竟也不是愚蠢之輩,他在宴會之上看出裴後的意圖,便想要助她一臂之力,反過頭來卻被她如此責怪,太子只覺得無比的失望,甚至連想要說出冷蓮在他府上也因此全都嚥了下去。他無言地退了下去,只在關上殿門之前,他那一雙充滿恨意的目光還是落在嬴楚的身上。
太子離開之後,裴後在談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