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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顧惜朝靠在放著毛皮的椅子上,閉著眼睛,似乎在小憩。臉部線條依舊銳利,眉目卻多了幾分柔和。

帳裡有薰香,卻不濃郁,恰到好處,很暖。

戚少商似乎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也不見外。將酒罈放在桌子上後就輕車熟路地從角落裡搜出兩個酒碗並搬來了一把椅子做到了顧惜朝對面。

“沒有菜。”顧惜朝緩緩睜開眼睛,掃了一眼身前的案桌說道。

戚少商沒有回話,因為顧惜朝的話才落下,就見戚少商的親兵李元端著兩盤菜進來了。

顧惜朝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三道菜,材料不錯,賣相卻實在難以恭維。

戚少商伸手接過了李元手中的菜放到桌上,然後做了一個讓他先下去的手勢。

“你做的?”顧惜朝拿起筷子每種菜都吃了一遍,果然不是軍中的廚子做的。

“這是自然,我可是來道謝的,誠意必須要夠。”

戚少商也吃了兩口,心情顯然不錯。

顧惜朝拿過酒罈,一摸壇壁,還是熱的。

“你還記得欠我多少壇酒嗎?”顧惜朝拍開泥封為自己和顧惜朝都倒上了酒,目光卻帶著微微的算計。

“六十一罈。”戚少商記得很清楚,因為每一罈酒都是獨一無二的好酒。

“那你差我的酒可還不少啊!”聽到戚少商的回答顧惜朝笑了,覺得當初在京城的買賣真是太划算了。

“是啊。”戚少商有些無奈,如果他還是金風細雨樓的樓主這幾壇酒自然不在話下,如今在這漠北,這壇酒卻不知何時才能還清。

“你可以用痴來抵押。”顧惜朝自然注意到戚少商的無奈,提出了一個看起來很誘惑的條件。現在戚少商會用到痴的時候少之又少,一把痴可是可以挽留他的不少奉祿。

“痴還是不能給你。”不是因為不能而是因為不想,如果有一人要執劍,他更希望那個人是自己。不是因為看輕顧惜朝,僅僅是因為不想。

“六十一罈,你還了一年半。那剩下的三百多壇,你豈非還要用個七八年。”顧惜朝表情淡定,倒是聽不出什麼情緒。

“不好?”戚少商難得挑眉湊近顧惜朝,笑得溫柔,他可是難得可以為難顧惜朝。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很好,如果是一生就更好了。”顧惜朝明顯不以為杵,英氣十足的臉此刻笑容一如與戚少商初見的明媚。

顧惜朝明顯帶著某種暗示的話讓戚少商忍不住覆住了顧惜朝那張很美卻稜角分明的臉,並將臉更湊近了幾分。然後在意亂情迷間就吻住了顧惜朝的唇。

顧惜朝沒有推開戚少商,甚至加深了這個吻。他想到了晚晴,但是晚晴的臉不過轉瞬就被戚少商的笑臉取代。旗亭酒肆,原來已經是那麼久的事情了。

燭火跳躍著,兩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戚少商放開了顧惜朝,兩人都沒有將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

戚少商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顧惜朝亦是。本來應該是再尷尬不過的場面,兩人卻在對視中笑了起來。似乎這一切都再自然不過,只是水到渠成。

轉瞬三年,朝廷因受遼國壓力,又有蔡京從中作梗,戚少商顧惜朝受召回京。

京城已經遙遙在望,眼前的路,戚少商和顧惜朝卻停下了。眼前的路一條通往江南,一條通往京城。

顧惜朝嘆了一口氣,七年,真的已經很久了,該放下的他早已放下,不必執著的他又何須執著,官場他如今真的決定放下了,做大事並非只有入仕一途。

戚少商看著京城的方向,看得很認真,像是在祭奠著什麼。四年,足夠物是人非,他已沒有再回去的理由,沒有人會想念困住他的牢籠。

然後兩人揚鞭策馬同時飛馳向去江南的路。

他依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