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想法,竟然不由自主便說了出來。
“也許。”戚少商愣了一下,不置可否。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顧惜朝的問題,即使這個問題他早就在心中問過了自己無數次。
顧惜朝沒有再接茬,大概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這一頓年夜飯終是在沉默中吃完。
戚少商和顧惜朝各自收拾了一番便睡下了。
夜色如水,星光靜靜地撒在了客棧的窗柩上,清冷卻安詳。
守歲的爆竹聲響起,驅散了所有的寧靜。
這一夜對很多人來說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撒向大地,軍營中響起了早起號角。
“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生。我們到了。”顧惜朝拉住了韁繩,看著眼前的軍營臉上神采飛 揚,他有足夠的自信在軍中大放異彩。
戚少商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更遠處的大漠。從一刻起很多東西將要變得不同了。野雲萬里無城郭,雨雪紛紛連大漠,遼是一塊硬骨頭。
戚少商和顧惜朝的到來沒有人迎接,就職卻出乎意料的順利,一切都被安排的井井有條。
即使有人對外表文雅的顧惜朝頗為不屑,卻也沒有人當面挑釁。
戚少商不由對這個自由都制的評價高了幾分,雖然他未必懂戰略軍事,但是能御下有方也算是不錯了。
當然還是有人不服兩人,但是也在兩三月的磨合後淡去。
戚少商總是有能力讓所有人都心悅臣服,同他生死相交,他似乎天生就會和這些血性的漢子相處。
顧惜朝沒有戚少商的灑脫,也不屑同這些粗鄙計程車兵相交。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在軍營中的地位不高。主帥固然重要,可以凝聚人心。但是智囊的作用,卻可以為他們贏取勝利,減少人物的傷亡。
救命的人,沒有人會不喜歡。
戚少商和顧惜朝的加入,雖不足以扭轉戰局,卻有效地阻止了遼軍前進的步伐。
遼軍比想象的還要難纏,雖然這一年並沒有太大的動作,但未必不是在暗度陳倉。
樹欲靜而風不止。
寒風凜冽,旌旗獵獵作響。
“你確定要去。”雖然知道這是扭轉戰局的關鍵,但是顧惜朝並不希望戚少商孤身犯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還能找到比我更適合的人!”戚少商似笑非笑地看著顧惜朝,明明是他想的計策如今卻猶豫不決,未免可笑。
“這一去可能生死難料。”顧惜朝不再看戚少商,語氣冷然,陳述事實。他不會再阻止戚少商。
“古來征戰幾人回?大丈夫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不過尋常。”戚少商喝罷杯中酒,沒有再看顧惜朝,跨身上馬,揚鞭而去,只餘下一路的飛塵。
野雲萬里無城郭,風雪紛紛連大漠。一月的天,雖然已經開始轉暖,但是會在不經意中有絲絲寒氣入骨。
顧惜朝在中軍帳外跺步,已經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他似乎感覺不到寒冷。不過也是,一個心都已經冷了的人,身體又怎麼會冷呢!
顧惜朝很少在士兵面前露出自己的情緒,但是今天負責守衛大帳計程車兵卻分明看到顧惜朝愁眉緊鎖,面上帶著深深的憂慮。
戚少商已經走了七天了。不算長,但也絕對不短了。
顧惜朝剛剛又看到了戚少商讓人帶回來的遼軍機密,其中的內容甚至可以扭轉戰局。
這本該是該鬆口氣的時候,顧惜朝卻更加沒有辦法安心,訊息的價值總是與風險成正比的。
想到這裡,顧惜朝有些坐不下了。他必須做些什麼。
風雪不大,出行問題應該不大。
顧惜朝返回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