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朝她遙望的時候,緹豐王子一揮手,幾根細小的荊棘扎到我臉上,我痛的滾下土坡,摔入了荊棘叢中,險些成了刺蝟。
緹豐王子說:“面具先生,把你的外套脫給我!”我依言照做,她用我寬大的外套罩住身上女子的跡象,隨後威脅說:“不許和任何人說,知道嗎?你們兩個人都一樣。”
薩佛林機警的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喃喃說:“那是屬於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吾愛。”隨後我未卜先知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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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晨光微現,我找來一塊帆布,緹豐王子用驚人的力氣推開克朗小屋中的石塊,我們相互配合,搭建了一個臨時的避難所。
緹豐王子決定將薩佛林帶回去,因為我堅持說她也許目睹了事情的真相,而且她似乎已經被本地的血族轉化為了子嗣。緹豐王子無奈的點了點頭,他固執的梵卓腦袋無法容忍一個未曾受過教育的血族幼兒在外頭亂晃。
我用按摩的手段治好了所有人身上的傷口,巴圖·英格爾傷勢最重,但他藉助體內強大的魔血,在半天的時間內就恢復到可以自由行走的地步。無策見到我平安無事,高興的像是個醉漢,抱住我大叫著一些聽不懂的話,似乎我曾經幫助他戰勝過曼龍·英格爾,但我已經記不得了。
小唐與陸檀兩人多處骨折,但對我而言,這傷勢不成問題,倒是在按摩過程中我小兄弟出現的危險變化,令薩佛林找到了痛毆我的藉口。但為了大局著想,我展現出高貴而堅忍的品質,默默的忍受著眾人鄙夷的目光和中傷。
陸檀見所有朋友雖然模樣悽慘,但好歹還算平安,欣喜的說:“那兩個血族都已經死了麼?他們不會再出現糾纏我們了,對嗎?”
我陰森森的說:“我並未見到兩人的死期,他們恐怕都還活著,此地不宜久留,王子殿下,咱們還是儘早撤離為妙。”
陸檀與小唐嚇了一跳,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緹豐點了點頭,但望望屋外的太陽,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又朝我望了一眼,說:“曼龍已經死了,我可以確認這一點。但那個安塞。。。安塞,他精通莫名的法術,他到底是什麼人?”
那可不是莫名的法術,他是一位足以令諸神敬畏的洪水先民,但除了我和薩佛林之外,他們都不知情,而我們也不打算將這秘密公佈出來。
眾人零零碎碎的將線索拼湊在一塊兒,依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緹豐王子說:“我不確信我們能否與安塞一戰,最安全的做法,還是我們由此撤離。我們等到天黑,隨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離天黑尚有好幾個小時,我們在心驚膽戰中等待著,所幸安塞,或者說梵卓的身影並未出現。
我們背起無法動彈的傷者,走到小鎮的邊緣。幸運的是,一輛被荊棘掀翻的卡車正側倚在一座山坡上,裡面的乘客當場死亡,但卡車倒還能啟動。無策與英格爾將卡車翻過來,我駕駛它開了一段山路,總算來到了能夠接收手機訊號的地方。
陸檀撥通了摯友先生的電話,當聽見他的聲音時,陸檀幾乎激動的哭喊起來,她叫道:“張先生!張先生!你聽見我們說話嗎?”
摯友先生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就被娜娜小姐搶了過去,她在另一頭大叫道:“哥哥,無策,你們沒事嗎?我們一直試圖聯絡你們,但卻毫無辦法。”
陸檀一下子將心底的苦悶如洩洪般傾倒出來,兩個女人心神激盪,唧唧喳喳的互訴衷腸,彷彿她們在一瞬間成了親密的朋友一般。
我目瞪口呆,只覺得娜娜小姐一貫冰清玉潔的形象瞬間崩塌,想起她來,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刻骨銘心了。
薩佛林在我腦中怒道:“合著只要臉長得漂亮,你就對人家刻骨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