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失去紫血守護之後,我感到大腦瞬間被某種東西裹住了,它讓我將這個秘密牢牢守住,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就好像是我一生中最恥辱的回憶一樣,即使面對最親愛的人,也不能宣之於口。我失魂落魄的聽從了聖物的指令,從此以後,除了薩佛林主人之外,我再也沒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我和泰雷爾回到營地,發現所有人全都死了。下手的人是當地軍閥派來的監視者,名叫亞桑巴特,他手下帶著大批槍手,偷偷尾隨咱們,這群背信棄義的混蛋。泰雷爾爆發出難以抑制的怒火,大開殺戒,將這些襲擊者全部殺死。
隨後,我們歷經千辛萬苦,總算返回了桑鐸克勞,泰雷爾護送著我偷偷摸摸的離開了這個野蠻而卑劣的國度。他取出一些在獨自冒險過程中發現的影山部落寶石給我,自己帶著紫血守護返回了梵蒂岡。
而我回到祖國,向研究院以及紛湧而來的記者虛構了我們考古隊在荒山中被軍閥襲擊,幾乎全軍覆沒的事。我取出發現的寶石,把這些價值連城的寶物上交給國家,他們僅僅才給了我一萬元的獎勵。我根本不在乎那些錢,因為我知道隨之而來的榮譽將難以用金錢衡量。
我描述了我們探險過程中的一些發現,雖然沒找到影山部落的原址,但也發現了不少隱秘的外圍遺蹟,加上我發現的寶物,以及我理論的正確性,我將名利雙收,成為世上最為傳奇的考古學專家之一。
最重要的是,那個和我爭名奪利的混蛋,那個處處比我強一個身位的雙秋實,徹底死在了影子的世界裡。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如釋重負,滿心歡喜。”
他露出喜不自勝的表情,將心底最見不得人的念頭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我不禁這樣想:這人罪大惡極,乃是嫉妒者的典範,是令人髮指的謀殺者,是卑劣醜陋的奸徒,是不可饒恕的背叛者。我曾經對他有過仁慈的念頭,現在想想,這仁慈又是多麼愚昧啊。
但我不是仲裁者,我已經錯過了懲罰他的機會,我不會盲目的彌補這一過錯,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薩佛林滿意的打了個呵欠,趴在我背上,懶洋洋的說:“你打算怎麼處置他?面具哥哥?這人不僅害死了自己的學生,更差點毀了那個學生女兒一生的幸福。”
我從來不喜歡用催眠術來操縱人心,取得想要的結果——那樣做太過簡單,毫無美感,也毫無成就的快感,但對於此人,我覺得沒有比薩佛林的做法更好的處置方式了。
我說:“教授先生,你犯下累累罪行,以至於天道難容,降下今日之罰,這其中因果報應,已經由不得你不信。俗人崇尚復仇之樂,沉迷於愚昧的報償之中,我既然身在俗世,自然也不能免俗。但這施以刑罰之權,卻不在鄙人手中。”
他痴呆的看著我,薩佛林的咒語令他毫無知覺,因而感覺不到恐懼。
我想:真是可惜至極。
我走到床前,拍醒了熟睡中的雙竹小姐。
二十九 鬼影
這被操縱者說出的胡言亂語啊,我該如何相信這樣浮誇的言論?如果真有人能做到這一點,那無疑遠遠超越了凡人的力量,那一定是天堂的神威。
薩佛林卻不顯得如何吃驚,她問:“哦?泰雷爾是怎麼辦到的?”
教授雙手攤開,大聲說:“他站在石門前頭,單手撫摸著石門,他認為上面有魔鬼的防護魔咒。於是他跪在地上,金色的光輝纏繞在他身上,彷彿不停旋轉的氣流一樣,隨後他站了起來,手上出現了一柄由光芒鑄造的戰錘。
他讓我們全體後退一百多米遠,而他自己也拉遠距離,隨後用非人般的速度朝石門衝去。當他與石門撞在一起的時候,金光宛若波濤般澎湃,宛若瀑布般洶湧,巨大的聲響不遜於地震,我甚至感到頭頂有無數飛鳥驚叫著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