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銀鞭是我搶出來的聖物,你可別把它弄丟了。”
這小鬼,大難臨頭,不關心我的安危,卻對這花哨的廢物念念不忘。
我想:姑娘切莫擔心,在下自有分寸。
我摸索著踏上樓梯,四周黑燈瞎火,我踩著臺階,彷彿踩在虛空之中。
那屋子的門沒有上鎖,而且是被人用利刃割斷的。那人的身手極為利落,這一擊迅速乾脆,除了小小的門鎖,周圍絲毫沒有劃痕。
我用銀鞭遠遠一揮,砸在門上,砰的一聲,這門彷彿被獵槍近距離開火一般碎裂開來。我嚇得嘴唇發麻,沒想到這鞭子威力這麼大。
我看見一雙如月光般美麗皎潔的眸子盯著我看,隨著雙眸發出的微弱光華,我見到了一張超凡脫俗的美麗臉龐。
娜娜·克里斯蒂安小姐,也是我心目中夜晚盛開的美麗花卉,靠著牆壁,坐在地上,冷冷的注視著我。
九 重生
面紗是個尤物,這一點毫無疑問。
她就像大海中的美人魚,就像山中的青蛇精,就像災難之源潘多拉那樣,有著致命的美貌和微笑。雖然她常常令我感到顫慄,但我不會以謊話來玷汙她毋庸置疑的美。
可是,對我而言,她卻是噩夢的使者,是我不得不提防的敵人,就像謀財害命的親戚,就像反目成仇的摯友。我常常聽說過由愛生恨的故事,瘋狂的**用利刃或硫酸懲罰情敵或愛人,最終釀造出慘絕人寰的悲劇。
雖然她不曾愛過我,但她憎恨我、利用我、欺凌我,並盤算著在達到目的後將我殺死——這一點是我最無法忍受的。
但現在,雖然不情願,她卻不得不竭力救活我,想到這一點,我就直想發笑。
暫時的,請允許我用面紗的視角來講述本章的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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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紗望著再度昏倒的無策,如果她沒記錯,這是他一天之內第三次昏迷了。
無策是她的造物——他的旅行、他的命運、他的變化、他的重生,全都是由她一手策劃並實現的。在開羅,她將他誘入陷阱,透過冗長的儀式喚醒了他部分的潛能,並指引他完成那場殺戮,效果並不顯著,但她有的是耐心,時間會讓她收穫她想要的果實。
她施展法術,召喚出她的僕從,那是無數細細長長的蝰蛇,安靜而陰森的遵照她的旨意,鑽出房間,攀爬到小區周圍的五百米範圍之內進行監視。藉助蝰蛇守衛的視覺,她發現雪公子手下的那個美麗的女孩兒——她記得她叫做娜娜·克里斯蒂安——正安坐在對面樓頂的破舊沙發上。
她認為娜娜的出現並不意味著雪公子對面具的懷疑,恰恰相反,她是他派來暗中保護面具與無策的。他認為黑色驕陽的人依舊有可能找到無策的下落,因而他策劃了這出伏擊。
面紗抿緊嘴唇,知道現在的她無法戰勝娜娜,她必須用巧妙的方法溜出破爛公寓,來到她自己的藏身之處。
她伸出手掌,食指變成青蛇,咬上了無策,無策悶哼了幾聲,並沒有因此醒來,反而睡得更加舒坦。過了一會兒,無策的身體開始融化,全身的骨骼、內臟和肌肉全都變成了粘稠的液體,被他的面板包裹著,彷彿一大密封袋的肉油。
這是面紗的骨骼溶解之毒,她可以以此來轉化目標的**,令其骨骼宛若溶液,但卻不讓目標感受到絲毫痛苦,當然也不致命。
她挽起袖子,斬下自己的左手,右手施展變形法術,將左手變化為一個造型古典的大號手提包,鮮血染紅了這手提包,讓它呈現出豔麗的紅色。在頃刻間,她的傷口中長出另一隻完好的手臂,她扭動關節,滿意的發現她的手臂彷彿毒蛇般纖細而靈活。
她將無策摺疊起來,塞入了手提包。理了理頭髮,穿戴整齊,走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