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知道在對方文化中經常出現的水果、食物以及交通工具,你就能掌握常用的名詞。如果你知道他們的習俗和祭祀活動,你就能知道他們慣用的敬語和委婉語;而人類的日常動作往往千年未變,即使再過千年,只怕也依舊如此。
這兩者就是我獨家總結出來的解密之鑰,只要對方的語言並非刻意加密,或者有獨特的功效,我就能憑藉這兩點,在短時間內掌握古代那生疏而神秘的語言。也許其他語言學家別有訣竅,但對我而言,只要蛛絲馬跡,我便能一窺全豹。
但克萊蒙多並沒有在本書中詳盡描述他掌握語言的過程。
他舉了幾個極為牽強的例子,比如某個有像果樹一樣的符號,憑直覺認為是巨木或神木;比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他卻天才般的將其解讀為巫術和神術。
最奇妙的是,我檢視書上關於遠黑山文明的石板照片,發現克萊蒙多的推論是完全正確的,至少和我本人推匯出來的意思相當接近。
他關於遠黑山文明的一切描述並非妄想和騙術,而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他也許是個語言學的大師,或者,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遠黑山的語言。
換言之,他極有可能是遠黑山的後人,也許,他從那個年代,一直活到了現在。
一個壽命長達數千年的遠古血族。
三十 狼
沉思與聯想,對我而言,就彷彿載舟的河流,就彷彿閃耀的陽光,就彷彿清新的空氣,就彷彿萬物的鮮血,那是我追求夢想的手段,也是我夢想最終的目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她說的半點不錯。
劉衣小姐點燃一支香菸,深吸一口,刺鼻的氣味兒瀰漫在空中,這香菸中有一股花香,我不知道其中是否混有迷·幻·藥,但我猜測應該沒有。
她說:“就照你說的套路說下去,我們敗壞了克萊蒙多先生的名聲,把他逼了出來,然後呢?”
我說:“然後,你找到了我們——神秘的獵人協會,我想你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也知道我們真正的獵物為何物,對嗎?”
她眯起眼睛,我從她面部細微的跡象看出——她也許差不多有二十五歲了,但她表面上遠遠比實際年齡看起來年輕。她輕輕念出兩個字——
‘血族。‘
我覺得自己蒙對了,於是連連點頭,說:“他露面之後,你們也許又進行了一次會談,但事情的結果並不令你們滿意。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你們決定殺死他周圍所有的女人。你們僱傭的所有殺手和私家偵探全都失了手,於是你們捏造謠言,告訴協會的人說——他是血族,需要被捕獵,對嗎?”
她吞吐出層層菸圈,苦笑起來。
我繼續說:“這件事本身就非常可疑。我們協會非常隱秘,被掩蓋在層層荒謬的傳言和偽裝之下,尋常人即使知道我們以賺取賞金為生,但也不會知道血族的事實。根據時間的線索,我們發現在最後一位殺手失敗之後,你們立即就聯絡了協會,似乎你們早就知道血族的存在。”
她急促的說:“別繞圈子啦,說出你的結論吧。”
我說:‘追求永生。‘
在那個時刻,我發現她彷彿成了石化的人,成了被凝固在空氣中的蠟像,無法說話,無法動作,無法思考,連心跳都在一瞬間停止了。
過了一會兒,她恢復如常,拿起菸灰缸,似乎想要抖落菸灰,她說:“這事兒你和誰說過?”
我有些悲涼,垂頭喪氣的說:“誰都沒有,除了小姐你之外,在下孤苦伶仃,在協會內並無知己。”
她嗯了一聲,又問:“你這麼機靈,在協會中一定是大人物了?”
我悲從中來,放聲喊道:“小姐莫要嘲笑在下,在下不過是一無名小卒而已,此次委託,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