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都是那句話,“不知道”。
守衛也不敢要了他的命,將他扔進牢房,看押起來。
白逸羽躺在那裡緊閉雙眼,腦子卻轉得飛快。
六、七月,他和蕭玖璃跑了好多地方,最後在遠離平州的一片無人溼地潛伏了幾日幾夜,才抓到了一對仙鶴。
回到平州後,蕭玖璃親自精心照料這對仙鶴和另一對百歲老龜,克服了不少困難,總算是養得特別精神。
啟程那日早上,蕭玖璃還特意給仙鶴、老龜以及農戶們送來的牲畜都餵了一些藥,就是擔心它們在途中染上疾病。
一路上,白逸羽每日都讓人給仙鶴、老龜和牲畜洗澡,所喂的東西都是蕭玖璃事先準備好的,根本不可能有問題。
進宮時,他撩起黑布給內務府的宮人檢查,分明看到仙鶴都是好好的,如何才一進宮就變了樣?
那些牲畜怎麼就染了病,老龜怎麼就死了?密封的茶葉為何會發黴?精心繡制的氈毯怎麼會被蟲蛀?
白逸羽只覺得有一張密密匝匝的大網將自己籠在中央,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將他吞沒。誰都知道他此番回京是特意給父皇賀壽的,對他帶來的壽禮動手腳,那便是擺明了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被父皇厭棄。
陰謀他不怕,死他也不怕,他唯一怕的是這訊息傳回平州,他的玖兒怎麼辦?那個傻小子,怕是又該難過了吧。如今兵臨城下,玖兒若是因此分心傷神,很容易出事。
想到蕭玖璃,白逸羽的心抽了抽,失去血色的臉似乎更蒼白了。
很快,大頭、銀魚等人也被抓了進來,一頓毒打之後,被扔到白逸羽對面的幾間牢房中。
“殿下!”大頭顧不得自己渾身是傷,爬到柵欄前,著急地大喊,“殿下,你醒醒!”
“我沒事。”白逸羽睜開眼睛,慢慢靠著牆壁坐起身來,看著對面的兩個護衛,“你們還好吧?”
“屬下皮糙肉厚,打不死!”銀魚爬起來,對著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搖搖晃晃走到柵欄前,看著白逸羽,“殿下沒事就好。”
“剛才都發生了什麼,你們給我說說。”白逸羽調整著呼吸,輕輕動了一下身子,還好,骨頭都沒事。
“殿下你走了之後,屬下正和那公公對禮單,突然有人高喊,說牛羊有問題,屬下一驚,抬頭一看,幾車的牲畜全部倒在籠子裡,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屬下覺得不妙,連忙去看桶裡,那對百歲老龜伸著四肢和頭,一動不動,已經死了。”銀魚蹙著眉,講述當時的情況。
“內務府的人當場就吵開了,他們粗暴地將車上的賀禮全部當眾扯開,發現茶罐裡密封的茶葉竟然全部發了黴,那幾塊氈毯的中央竟被蟲蛀了好些個洞。還沒等大夥兒反應過來,我們就被抓進這裡一頓毒打。”大頭死死攥著柵欄,指節發白,一臉義憤,“有什麼可招的,屬下要是知道是誰在搗鬼,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白逸羽淡淡掃了一眼他們旁邊那幾個牢房,十多個士兵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裡,他的眸光深了深。
這些士兵都是陳將軍親自挑選的,隨他一道押送賀禮進京,按理說,他們不會有問題。可是,如今發生的一切讓他不得不懷疑,是這些人中間出了內鬼。畢竟,大頭和銀魚都是他暗中考驗過多次的,不可能背叛他。
“殿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銀魚看著默不作聲的白逸羽,忍不住開口詢問。
“等。”白逸羽語音平靜,“進來的時候,身上的丹藥都被搜走了吧,大家打坐調息,防止內傷擴大。”
“可是……”大頭性直,忍不住要說什麼,銀魚一把拽住他,制止他往下說。
“父皇會查清楚,安心等待便是。”白逸羽說完,閉上了眼睛,盤起雙腿,開始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