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一步。
範狸的耐性可就沒有那麼好了。數到一,看姜凝不上前,還後退了一步,耐性有點耗盡了,霍地站起來。
姜凝一看範狸站起來,又黑又圓的大眼睛左右轉了一下,鐺地把手上的匕首丟在地上,急急忙忙對範狸說,“我過去,我過去,我幫你包紮! 你……你別亂來!”
姜凝也管不了範狸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了,畢竟她打不過他,又是在他的地盤,他想做什麼,她哪裡可以反抗的了?做什麼都是徒勞。
範狸看姜凝連匕首都丟了,大步往他這裡走過來,英眉挑了挑,重新坐下來。
坐下後,範狸重新把手伸出去,示意姜凝快點包紮。
姜凝走到範狸身前,看他並沒有要打她,只是坐下來了,防備的心稍稍放鬆了。 看範狸的手臂血液不斷往外冒,鮮紅的血液早已浸溼了他的衣袖。
姜凝咽了一口口水,沒想到她剛才出手這麼狠 ,感覺刺得都要見骨頭了,但範狸由此至終都沒有哼一聲。好像流的並不是他身上的血。
姜凝看著那流血不止的手臂,心裡沒來由地抽了一下,範狸是可惡,可還不至於該死的地步。他除了放她的血外,並沒有真正的傷害過她。
最重要的是,他放她的血,遠沒有她傷他所流的血多。
善良的姜凝心裡一下子有了點小小的愧疚,於是快速開啟藥箱,從裡面有出止血的藥粉灑在範狸手臂上。不過範狸的衣袖被血液沾溼了,非常觸目驚心。溼溼地搭在範狸的手臂上,讓範狸很不舒服,剛才為了方便姜凝包紮把衣袖拉上了一點。
看到姜凝拿出紗布準備包紮,範狸叫了一聲,“等一下!”
於是不等姜凝反應過來,站起來,刷地把外套給脫了。只穿著白色的緊身裡衣。
姜凝沒想到範狸會在她面前脫衣服 ,即使非愛人,可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在眼睛觸及範狸健碩的身材時還是忍不住地臉刷地紅了。
範狸重新坐下來後,看到姜凝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對他又再視若無睹,臉色一下 子又黑了,“快點,你想讓我流血而死?”
姜凝抿抿唇,惡魔果然是惡魔,要是可以,她真想讓他流血而死。
看著姜凝用牙齒撕咬紗布,然後認認真真地幫他包紮,範狸看著眼前這個約17、18歲的姜凝,抿緊了唇。
因為靠得近,範狸第一次特別認真地看著幫他包紮的姜凝,她正低 著頭,面板宛若凝脂,雙眼又黑又亮,睫毛長而翹,眼睛一眨一眨時,就像兩把刷子刷進人的心裡,特別讓人著迷。鼻子高挺,櫻桃小嘴,因為有點緊張,小嘴巴緊緊抿著,這樣一來,範狸發現姜凝原來有兩個小小的梨渦。抿著小嘴的緣故,所以只是淺淺地若忍若現,卻十足致命!
範狸的眼睛有點飄忽地眨了眨,心裡久未發酵的情素又再一次被拉扯出來,他有點明白自己為何對別的女子總是提不上心又厭惡了,或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的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
那個在宮中因為碰撞而一眼萬年的女子。那年他在宮中看到納蘭凝萱的時候大概她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卻長得精緻靈動,在他一直壓抑又黑暗的人生中,那樣活潑靈動的女子簡直就是陽光。所以他才一直忘不了。也難怪秋寒弘博和秋寒弘彥那麼喜歡她。
他劫持姜凝回來,不得不說他是私心大於公,只不過是藉著救師父的名義把她堂堂正正地帶回來而已。
姜凝動手利落,很快就幫範狸包紮好。而在這一過程中,姜凝哪裡知道範狸內心的波濤和變化。看他一直緊緊盯著自己,以為他是怕她再刺他。所以包紮完了就退開一步,“好了!”
範狸 看一眼退開一步之遙的姜凝,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包紮的傷口,說實話,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