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
非兒唉地應了一聲,揭開簾子跟丁達並肩坐著。
昔日故人,懷中病人。半個月前你我還並肩微笑,當時斜陽暮降,你我分道揚鑣,你回你的鄴城,我去我的許都,我以為我們再無相聚之日,沒有想到,今日你竟來了許都!傻瓜,你明明知道你們袁家與曹家勢不兩立,你怎麼會來到虎穴?
一想到他的結局,霜兒的心裡就無來由的有些傷感。馬兒驟地停了下來,丁達進來幫霜兒抱人。霜兒和非兒先去敲門,茹娘救了一夜的火,此時聽到敲門聲,自己過來開門。見丁達扛了一個陌生男子回來,很是不解:“這是誰?”
“我的朋友,茹娘,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問,我明日再跟你細細說來!”霜兒也不管茹娘樂不樂意了,帶著丁達去了自己的房間。
非兒在一旁伺候著,霜兒道:“你先去燒點熱水來!”
剛才在暗光下看不清楚,這回在明光下,霜兒才發現他面色極其蒼白,神色憔悴。非兒端了熱水過來,問霜兒:“姑娘,要不要幫他擦一下身子?”
“不用,他現在需要休息,你把水放在這裡就出去吧!”非兒聽了,放下水就出去了。
霜兒替他擦了擦臉,再將他能夠暴露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見他呼吸漸漸平穩起來,才傾身靠著床,沉沉睡去。夢裡,她好像感覺到冰涼的東西輕輕地從臉頰滑過,朦朧間,她彷彿又回到了那日,他們策馬狂奔,那日,他們執手而笑。
清早一醒來,第一反應是看袁顯奕,誰知床上空無一物,連床被褥都整理得整整齊齊。
難道是場夢?
如果這真是一場夢的話,那真是一場惡夢。這確應該是場夢,不然袁顯奕怎麼可能跑到許都來?就算他是傻子,他也不會讓自己置身於險境吧!
想到這裡,她舒心的笑了起來。非兒在外面敲了敲門:“姑娘,清水準備好了!”霜兒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端進來吧!”
今日的非兒穿著瘦窄的小布衣,扎著兩個可愛的小辮子。她端熱水進來,第一時間是看床,見床上什麼東西也沒有,也是一驚,咦了一聲:“昨晚那公子呢?”
“昨晚公子?”霜兒被她一問,這才反應過來,難道昨晚上的不是一場夢?可笑,莊生曉夢迷蝴蝶,現在到底是在夢裡還是在夢外?
看到非兒臉上一閃而逝的笑容,霜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女孩子的心永遠是那麼簡單,她與他只有一面之緣,卻為他妝容為他打扮,甚至為他愁為他痴……不管是幾千年前的三國還是幾千年後的現代,女孩子都是這樣脆弱的存在。什麼女為悅已者容,看到非兒,她總算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霜兒用熱水洗了臉:“不要想了,清早醒來時他已走了!”
“哦。”非兒失望之色還未散去,一臉怔怔地看著床面。霜兒這才想起子衿的事情,問道:“子衿醒了麼?”
“子衿姑娘一大早就醒了,現在在後院子裡曬太陽呢。茹姐姐讓她少曬點太陽,免得曬黑了不好看,她卻不聽,說在太陽下舒服。”非兒終於恢復了正常,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
霜兒哦了一聲,收拾打扮了一番,去後院找子衿。子衿正一臉倦容斜坐在一假山旁,手上拿著一本書,滿溢香薰,一盞好茶,數本好書,多麼悠閒自在。
見霜兒來了,子衿從榻椅上起來,淡淡地笑了一聲:“師傅。”其實霜兒什麼都沒有教她,但是茹娘卻執意讓她們叫自己師傅。霜兒聽得心裡實在有愧。
霜兒道:“在看什麼書?”
“不過是一些養生之道的東西。”子衿就算笑也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哀愁。霜兒怔怔看著她,拉過她的手,摸了摸脈。
霜兒切脈一看,笑得很平靜。子衿收回手,也沒有多問,只是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