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很體貼地詢問他,要不要乾脆要間上房住下,順便打理他一身狼狽。
朱子夜醉成這樣,今天也別想上路回牧場,他不想冒險讓她酒駕摔馬,於是,便麻煩夥計帶路。
“請給我一盆溫水。”秦關在夥計退出房門前要求。
“我知道,馬上來。”任憑誰都看得出來,這位男客多需要好好清洗自己。秦關將朱子夜擺上床,她小嘴裡唧唧哼哼不知說些什麼。他動手褪去被弄髒的衣裳,丟進一旁竹簍裡,一回頭,猛然看見她差點滾下床榻,他快步上前護住她,她翻身,又滾回床榻裡頭,他坐在床緣,避免她危險。伶俐夥計送來溫水,貼心多準備一套乾淨舊衣裳。“客倌,您若不介意,勉強先穿我的吧,雖然是舊衣,但是乾淨的。”
“謝謝你。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不會不會,開酒樓的,哪會怕客人喝醉?這算是小狀況而已呢。”夥計帶著笑,離開時不忘為客人關上門扉。
秦關開始打理自己,眼下的情景,與當年真相似,弄出一團混亂的她,癱軟睡死,留他一個人收拾善後,不過,千萬別像當年還有後續發展,她最好能一覺睡到天亮,千萬不要又!
“……不對……我忘了……”床上小醉鬼坐起來,口中唸唸有詞。
秦關暗自叫糟,數落自己的烏鴉嘴,他潦草抹完身,套上乾淨舊衣,尚來不及系妥棉繩,她已經光著腳丫子落地,搖搖晃晃摸索著桌沿。
“怎麼了?你要做什麼?”他來到她身旁扶她。
“還、還沒寫……”她咕噥,伴隨酒一隔一個。
“寫什麼?”
“寫信呀……我要寫信……我的筆,還有墨呢?”
“你醉了,不要寫信,去床上睡覺好嗎?”他軟著嗓,試圖安撫小酒鬼。
“不要!沒寫完信我才不要睡!”喝醉的她,脾氣像牛,拉也拉不動。
“好,我拿紙筆給你,你先坐下。”
她這回倒是乖乖巧巧,玻�Φ厝斡傷���倉糜誄さ噬希�人�屠次姆克謀Α�
酒樓客房裡怎可能會備有筆墨紙張,秦關不願再麻煩酒樓夥計,便隨手摺下窗外桂花枝極充當毛筆、茶杯盛的水充當墨、一方帕子充當紙,只能期盼她喝太醉,別在這種時候神智清醒,他猜想,就算現在真拿來一支毛筆,她也會問你為何給她一根茄子?
幸好,她真的醉迷糊了,握著桂花枝極時,惑乎乎地笑,認真蘸上茶水,又攤平帕子。
“……我要寫給關哥……”醉言醉語醉人兒,腦袋瓜子軟軟垂著,眼簾幾乎快要強撐不住。
“我就坐在你面前,你有話直接告訴我便是。”
他的聲音,沒能傳入她耳裡,她抖著右手,在帕子上認真揮舞桂花枝。
“我要告訴關哥……我最討厭他……”慢慢一字一字,在帕上拓開水漬,字跡全糊成一片,若不是她嘴裡念著,誰也瞧不懂她寫了哈鬼畫符。這種酒後吐出的“真言”,他一點也不想聽見。即便只是少少幾字,對他的打擊卻非常巨大。秦關連苦笑都擠不出來。
“……明明以前跟我那麼好……和我在一起不快樂嗎?不快樂的話幹嘛每次都笑得玻�鷓劬�矗磕闥鄧悼囪劍�闥鄧悼囪健���潰 貝蚋齟蟠缶埔宦鰨��暈��忠�攏�焓值擲蔥∨瑁��揮邢臚攏�有∨璋�碌贗瓶���絛�雍痢!拔�裁聰衷詼暈也緩茫俊���裁聰衷誑醇�葉疾豢閒α耍俊���疾歡����裁床豢顯儺蔥鷗�遙課以詰取��取��焙��思婦淥�荒芴�靼椎幕埃��懦刪攀鍬裨埂�
“我沒有對你不好,是你,不給我對你好的權利。”他低嘆,“我看見你無法再笑,因為你每回來,都是為了另一個人,你每回走,都掛著滿腮眼淚,我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