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為扎眼,親愛的婷婷!
呸!誰是他親愛的,不要臉!
陸少東在心裡對這個寫信的臭流氓問候了一萬遍。
等把整封信看完,他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個藺婷婷有未婚夫,咋都有未婚夫,這年頭時興訂親還是怎麼著。
老陸咋就沒給自己訂門好親事吶?
第二天晚上,藺婷婷照例來給陸少東檢查,男人那雙委屈的小眼神,跟小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往她臉上飛。
陸少東不高興了,陸少東有小情緒了。
“陸師長……”
藺婷婷喊了他一聲。
陸少東深吸一口氣,往後一躺,“別喊師長了,我如今躺在這裡,像個殘廢,回去也當不成師長了,你就喊我少東吧。”
“陸師長……”藺婷婷猶豫。
陸少東肺都要內傷了,她咋不受騙吶?
信上那個男人還說,無數次想聽她再次喊他志平。
喊自己一聲少東,咋啦?
“婷婷,你今年多大了?”陸少東干脆垮下臉,自己先親熱上去。
藺婷婷有些臉熱,很不自在,雖然她尊敬他,但是他們兩個年紀相仿,這麼親熱,實在是不妥。
“二十二。”
“這麼年輕,那不是很早就進部隊當軍醫?”陸少東準備打聽清楚她的家庭情況,回去讓老陸先下手為強。
冒出這個念頭,他不是貿然衝動。
早在高峰儀將他從戰壕背出來的那一刻,就註定他跟白薇薇之間徹底了斷了,陸少東是流氓痞子,但不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他欠高峰儀的,即便喜歡白薇薇,也不一定要得到。
更何況,遇見藺婷婷,讓他忽然從玩世不恭裡,開始審視自己對白薇薇的感情,是喜歡?是愛?
他第一次叫她,覺得她長得尤為眼熟。
第二次,紅紗巾飛到臉上,朦朧間,像是母親在滿天黃沙大漠裡朝自己走過來。
從此白薇薇每一次出現,都讓他覺得心疼到無以復加。
童年所有的苦難,都和這個女人牽扯上千絲萬縷的聯絡。
他拼了命想將所有幸福都捧到白薇薇面前,也不過是想為早逝的母親彌補。
如果真的是喜歡,是愛,在聽到她不能懷孕的那一刻,為啥要退縮?
痞子不思考,一思考起來,可比誰都明白。
高峰儀和白薇薇夫妻倆琢磨了一兩年的感情問題,陸少東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就全想明白了。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哪裡來那麼多猜忌和猶豫!
他斷定他喜歡藺婷婷,不是年少輕狂時故意跟父親和繼母作對的那種調戲女性,親近女性。
而是真實的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吸引。
從藺婷婷照顧他的這段時間,他找到了一個男人對妻子幾乎所有的幻想,除了……咳咳,少兒不宜。
“是,我十五歲進的部隊。”
藺婷婷坦然回答,那個年代,如果不下鄉當知青,可不就是進部隊。
白薇薇是江春紅在文工團填了個名字,其實她懶得抽蛇筋,一個月去不了幾次。
“那個老藺大夫是你爺爺?”
陸少東口氣很穩重,一點不輕浮。
藺婷婷點頭,“嗯。”
“聽你口音,你是m城人?”陸少東根本聽不出她口音,故意猜錯。
藺婷婷搖頭,“不是,我是湘西人。”
“長沙?”
“對。”
“長沙據我所知,有個軍醫世家,以前有個開國元勳心臟那裡的子彈是他們家人取出來的。”
藺婷婷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