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候著,等父親慰問完,她再進去,男人打了個哈欠,一副很疲憊的模樣。
可是也只有白薇薇曉得,他是睡不著的。
“峰儀,明天我出去,有點事兒。”
高峰儀點頭:“嗯。”
他沒有抱她,也沒有再摸她的腦袋,一個人躺在床上,像隔了一條河,妻子就在對岸看著他。
白薇薇大晚上的,跑到廚房做飯,炒菜炒得噼裡啪啦響,大冬天的,胡蘿蔔炒肉是頂好吃的,米飯蒸得噴香,聞著就讓人流口水。
飯送到床邊上來,高峰儀想拒絕,白薇薇卻遞到他嘴邊,非讓他吃。
大晚上不睡覺,起來炒的菜,能拒絕麼?
女人一副執拗的模樣,他今天從下火車開始,一滴水一粒米都沒進過。
高峰儀接過碗,大口大口扒起來,他眉頭隨著嘴張開的動作,開始舒展開。
這一晚,就這麼過去了,不知道男人睡沒睡著,反正白薇薇是沒睡著,她抱著男人一條胳膊,生怕一醒過來就看不見他了似的。
第二天一大早,白薇薇起床,就穿了件中山裝,穿了寬大的卡其色褲子,頭髮也沒紮成兩股,而是束在一起成了一個辮子。
她圍上圍裙在廚房煮粥,白米混上紅豆,再丟幾顆掰碎了的和田大棗進去,熬出來的粥又香又濃,饅頭面沒有發好,她不太會揉麵團,放酵母也沒放對頭,蒸出來的饅頭有點硬。
等白建國起來,梳洗好了以後,閨女端著饅頭粥出來,還把自己在家醃的酸菜給拿出來了。
高峰儀不可能這個點兒還沒起床,他是按部隊作息過慣了的。
白薇薇招唿父親吃早飯,就進屋去幫男人穿衣裳,洗臉漱口,再把他推出來,讓他好好吃。
“饅頭有點硬,你可能不愛吃。”
高峰儀聞言,反倒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不硬,很好吃。”
白建國也點頭:“薇薇做得很好,真有本事。”
他很少見女兒這樣能幹,當然要陪著女婿誇女兒一頓。
飯後,白建國去軍區辦公樓,高峰儀就在家客廳坐著,白薇薇把收音機拿出來,拔出天線,收了個軍事新聞的頻道。
男人應該愛聽這個。
收拾好,她就出門了。
高淑惠顯然是料到白薇薇要來,她剛敲門,高淑惠的嗓門就拔高起來:“嫂子,進來。”
白薇薇擰開門進去,裡頭光線昏暗,陰暗得叫人難受,渾身不自在。
“我長話短說,你聽著就好,就算有啥意見,也不必說,因為我也無能無力。”
沒等高淑惠反應過來,她直截了當開腔:“我不想知道孩子親爹是誰,你要是樂意說,就去跟峰儀講,不樂意我也不逼你,畢竟你都二十多了,比我還大兩歲,有啥事你都可以為你自己負責。這個孩子是在家裡生得,醫院給不了出生證明,另外孩子親爹找不到,上不了戶口,你是孩子母親,孩子具體咋地,你自己做主,想好了就告訴我,最後一點,這屋子是別人家屋子,虎子和麗麗好歹也是好心,咱寄人籬下的,姿態放低點,你比我會做人的,不是麼?”
高淑惠聽得臉色鐵青,裹著額頭的布條被她一下子扯下來,“你現在是來趕我走,還是比我去死?”
白薇薇冷笑:“我要是趕你走,暑假就該趕了,可惜你自己不走,至於要不要你死,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高淑惠被她說得氣短,咬牙道:“我哥在這裡,你敢這樣跟我說麼?”
“啪”地一聲,白薇薇忽然間不曉得哪裡來的力氣,揚起巴掌把她打到床邊上趴著,像條死狗。
“你哥?你現在還有臉跟我提你哥?他現在慪得不吃不喝是因為誰?”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