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站著,妻子吶?
“淑惠,嫂子吶?”
“我哪兒知道,她大小姐,被人捧慣了,走不動三步路吧,呵。”高淑惠靠在門邊冷笑。
男人怒瞪她一眼,趕緊往回跑。
高淑惠不甘心,在後頭拉住他袖子:“哥,她一個大人,能有啥事,就為她走得慢點兒,你就不管媽啦?”
高峰儀甩開她手,冷冷丟下一句,“她跟媽一樣重要,我兩個都得顧著,淑惠,你最好記住哥今天這句話!”
高淑惠心肝兒都顫抖了一下,整個人如墜冰窖。
哥哥他居然……居然說白薇薇在他心裡的地位跟母親平起平坐!
這代表了啥?
難道無論白薇薇犯了啥錯,他都會原諒?
呵,自己當初居然唆使祁豔紅找人去破壞白薇薇名聲,最後把祁豔紅搭進去,而自己如今也落得這個下場。
卻原來,她早已經把哥哥狐媚成這個地步,就算當初那事兒成了,她只要哀求解釋一通,哥不就原諒了嗎?
為啥這個女人啥都不用幹,就得到了一切?
她壞事做盡,費盡心機,換來的卻是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心離德,連自己最尊敬的母親都甩了自己一巴掌。
想到這些,高淑惠快瘋了!
白薇薇腿/根兒疼得要命,火辣辣的,那裡本來就紅腫了,這會兒一走一摩擦,跟有刀片絞似的。
冷汗從女人額前落下來,正午大太陽曬著,身上衣裳都燙了,手腳卻愈發冰涼。
老槐樹下,她實在是走不動了,也不知道老中醫家到底在哪兒,之前在村裡出來的少,上輩子壓根兒不信村裡的醫生,有個小病就進城找醫院。
這下倒好,被這兄妹倆給甩一邊兒了。
男人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蹲在地上抽冷氣,一邊掉冷汗一邊看地上的螞蟻,大冬天的,咋還能看到幾隻。
“傻妞兒,找你找瘋了,躲這兒!”
男人到處找人,每個岔道口都跑了一遍愣是沒看見她影子。
他是知道她身子多有不方便,要是這個檔口,出點兒啥事,他人真的要瘋。
男人沒有控制住情緒,聲音很大。
女人聽了,抬起頭,眉毛揚起來,又要發脾氣。
每次他媽有點啥事,他總是對自己發火。
只是她還沒開口,他火氣散了大半:
“薇薇,你要站在我看得到你的地方,記住!”
高峰儀蹲下來,摸了她腦袋一下,語重心長。
上回在大院兒熘耗子,不是跟她講過了嗎?
“咋這笨,你躲這兒,我咋找你?”
白薇薇聽出他語氣裡那絲不安和焦急,心情稍微好了點兒,還是拿架子:“哼,你找我幹啥,媽沒事了嗎?還不回去守著。”
高峰儀將她打橫抱起來,哼了一聲:“媽有淑惠守著,不要緊,你不見了,我當然要出來找,不然被狼吃了找不到骨頭。”
“呸呸呸。”白薇薇得瑟翹著腦袋,頂了他額頭一下:“你被狼吃,我都不會被狼吃。”
高峰儀爽朗大笑:“那我情願被狼吃。”
白薇薇也被高峰儀抱去看大夫,本來,這種事兒挺私密的,夫妻倆都不想讓人知道。
不過他咋都覺得不安心,白薇薇那臉色不對頭,還是看看為好。
這一看,醒來的文秀和守著的高淑惠都在邊兒上,老大夫嘴裡蹦出來倆字:“宮寒!”
“啥?”文秀一驚。
宮寒,不是容易得婦科病,不孕嗎?
“這……這不要緊,忠叔你給開些消炎止痛的藥,她疼得厲害。”
高峰儀趕緊掩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