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馬上就要攻上城頭,決一死戰了。
守兵們不明就裡,嚇得白毛汗都下來了,一個個操著傢伙,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城下,嚴陣以待。
可等了半天,敵兵卻是幹咋呼不來真的,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誒?這是鬧的哪一齣?難不成這幫人得了失心瘋,吃錯藥了?”可他們也不敢懈怠,直等到天亮,鼓譟聲漸漸散去,才放鬆下來。
接著,第二日晚上也是如此,過了第三日,對方乾脆也不限定時辰了,抽冷子就跑來佯攻一通,一天叫個五六回,如此反覆,一連數日,守兵們被折騰得叫苦不迭。
這天夜裡,又一撥前來騷擾的敵兵叫嚷完畢,撤回去了,守兵們可累壞了,紛紛就地坐下來,靠在牆上呼呼大睡。
城樓裡,兩個將領也是疲憊不堪,坐在一起閒聊。
一人抱怨道:“唉!他孃的!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些賊兵純屬拿咱們逗悶子呢,他們壓根就不敢攻城,陛下還派咱們這麼多人沒日沒夜地守在這裡有什麼用?”
另一人道:“誒,你就別矯情了,陛下都說了,敵人詭計多端,兇悍異常,你看他們總是虛晃一槍,可保不齊哪一回就動真格的了,所以咱們隨時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萬不能疏忽大意呀!”
“你說得輕巧,可他們老這麼弄,什麼時候是個頭?咱們還不得被折騰死啊?”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有三個黑影已經悄無聲息地飛上了城頭,這三個人正是張小七、翟珊和李恪。
三人四下看了一圈,張小七悄聲道:“看來這幾日兄弟們沒白鬧,效果比咱們想象的還要好啊!要我說,咱們與其去探什麼王宮,倒不如索性借這個機會開啟城門,帶兄弟們進城,直接將這于闐一鍋端,豈不乾脆?”
翟珊阻止道:“相公,別掉以輕心,咱們的人太少了,即便進了城,也未必能佔領于闐,還是先探明城裡的情況再說吧!”
李恪心急如焚,催促道:“大哥!別在這兒磨蹭了,咱們快走吧!”說著,他搶先飛入城中。
張小七和翟珊也只得緊隨其後。
城裡面很安靜,街道上值夜巡邏的軍兵也不是很多。看來大多數兵丁應該都被派去守城了。
三人躥房越脊,不多時便來到了于闐王宮,倒掛在於闐王寢殿的外廊房簷下,捅破窗欞紙,往房中觀瞧。
房間裡燈火閃爍,于闐王尉遲渥密滿面愁容,正和手下文武大臣商議應敵之策,從播仙鎮逃出去的那個鄉紳魯員外和救下尉遲渥密的女子也赫然在座,只是那女子戴著面紗,三人無法看清她的長相。
“公主!她果然在這兒!”李恪登時瞪大了眼睛。
“殿下,彆著急,咱們看看再說!”翟珊在一旁安撫道。
此時,尉遲渥密向群臣問計,“這幾日,播仙鎮的悍匪連日騷擾,搞得整個于闐城雞犬不寧,真是煩死了!諸位可有退敵之策呀?”
魯員外起身道:“陛下,臣以為,您實在是太過高看那些賊匪了,他們之所以只擾不攻,其實就是因為他們不敢攻城啊!咱們城中有這麼多兵馬,層層防範,固若金湯,他們只要敢打就是死路一條,您又何必要擔心?過些日子,待吐蕃大軍一到,咱們頃刻間便能攻破播仙鎮,將他們斬盡誅絕!”
“話雖如此,可是那幫傢伙也確實有兩下子,而今他們整日在城外叫喪,攪得人心驚肉跳,不得安生,本王覺得他們一定憋著什麼壞水呢,還是得儘快想辦法把他們攆走才是呀!”
他剛說完,那名女子忽地抿著嘴笑了起來。
尉遲渥密驚詫道:“宇文姑娘,你這是何意?為何無緣無故發笑啊?”
“呵呵!陛下您想要退敵,那是小事一樁啊,小女子不才,願為陛下獻上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