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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鵬飛對這武當名宿前輩不敢失了禮敬,忙道:“晚輩說玉簫生他們,您老人家聽聽,他們竟然給陸前輩喝起彩來……”
落松子道:“印證武功之際,哪一個有佳妙招式就給哪一個叫好,這有什麼奇怪呢?”這位心地淳樸的老道人直到此時,還當真認為陸不凡齊空玄是在印證武功,展鵬飛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眼睛一轉,只見崔小筠凝目觀戰,面有疑色。知她生性也是良善純真,斷斷測不透那些兇邪們的陰謀詭計,於是不知不覺轉眼向紅衣醜女望去。
那紅衣醜女也恰好在瞧他,兩人目光相觸,展鵬飛微微覺得奇怪。心想:她眼光特別明亮,不足為奇,但我為何感覺似有點兒奇怪呢?啊呀,是了,她眼波之中,好像對我有一份關心之意。我與她素不相識,這一輩子從未謀面,她如何對我會有關心之意?
那紅衣醜女面上卻無絲毫表情,說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其故安在?”
展鵬飛不禁想念起鼠精孫小二來,此人見多識廣,機靈無比,又最擅長觀測人心,他若在此地,必能瞧出這幫兇邪的用心。
忽聽落松子道:“不好了,褚鵬飛他們要輸啦……”他心情一緊張,不知不覺站起了身。
只見褚鵬飛、張洪二人,在西儒裴宜的摺扇之下,狼狽招架。他們不知如何分開了,不能聯手施展兩儀劍法,頓時被裴宣一輪急攻,殺得遍體冒汗,連連遇險。這兩個青年劍客的劍法都失去沉凝穩健的特色,下盤浮動,故此被裴宣迫得團團亂轉。
落松子又氣又急,氣的是這兩個師侄劍法散亂,分明心氣浮躁,正好犯了本門第一大忌。平日練劍之時如果犯了此錯,非痛責三十大板不可。急的是那裴宣趁機猛攻,緊緊抓住他們的弱點,不肯放鬆半分。照這樣再鬥下去,褚鵬飛他們非得命喪當場不可。
老道人一晃身從窗子飛出去,人影連閃,勁風急襲,卻是塗森烏黑無光的長劍和玉簫生的玉簫,分向他胸前“鳩尾”,右肩“雲門”兩處|穴道猛攻。落松子身體一側,讓過烏劍刺胸的一招,拼著手臂捱上一記玉簫,也要衝破兩人的防線,趕去援救兩名師侄。誰知劍氣森森交叉攔住去路,原來是玉城霞、連城壁二女。她們一雙長劍交叉補位,恰到好處地攔截了落松子去路。
落松子縮臂反手一點,快逾閃電,指尖點中了玉簫,把這兵刃盪開。原來他武功精純之極,招隨念起,一瞧已衝不過去,犯不上硬挨敵簫一擊,這時才招架玉簫,居然還能及時化解。
玄蜃頭陀看得清楚,禁不住大聲喝彩。他聲音響亮震耳,故此現下雖然只剩下他獨個兒喝彩叫好,聲勢依然不減。
玉城霞、連城壁二女猱身撲攻,雙劍連續出招,又快又狠,招式十分陰毒。玉簫生和塗森這兩高手也沒有閒著,分從左右兩側凌厲來攻。迫得落松子袖拂掌拍,抵擋這四股兵器,一時已無餘暇支援褚鵬飛和張洪二人了。酒肆外劍氣刀光,錚錚之聲不絕於耳,殺得好不熱鬧激烈。
西儒裴宣對付諸張二人,一則佔了上風,二則武當援兵已絕,更無後顧之憂。這時哪肯放過千載難度之機,看準了褚鵬飛劍式變化,摺扇倏然欺入,疾抹咽喉。他內力深厚,蘊蓄扇上,這一下若是抹中,不啻以鋒利快劍削割一般。
褚鵬飛一仰身子,長劍變為“仰觀星斗”之式。那張洪已自左側搶到,長劍電刺裴宣左腿“風市|穴”。
裴宣早已算定這兩人的一守一攻必是如此,猛可旋身斜斜滑開三尺,竟比兩柄長劍都快了一線。
諸張二人雙劍用老,還險險傷了自己人,都啊了一聲。張洪急急閃躲時,眼前一花,一件物事迫面撲到,不覺駭一跳,本能地閃閃開去。這時裴宣摺扇長臂激點,微響一聲,點中了褚鵬飛肩頭。同時左手五指宛如龍爪,抓中急忙閃避中的張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