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穿黑襯衣的漢子抱一下拳道:“不打不相識,這麼多人都打不過你,兄弟我認賭服輸,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虞松遠說:“看你倒也棍其(蘇北方言,仗義),象條漢子。不過認輸沒用,你也跑不了。你們把人家飯店全砸爛了,弄得一團糟,這該怎麼說?”
漢子再一次抱拳:“全是我手下的錯,我不賴帳,保證全賠。一個小時內,桌椅全換新的,再賠一百元醫藥費,你總該滿意了吧。”
“那就去辦吧,麻溜點。小爺我吃完飯還有重要的事要辦,沒空陪你們玩。”虞松遠說。
見流氓們東倒西歪地一窩蜂走了,於月月說,“小祖宗,你鬧騰夠了吧,nǎinǎi還在家等著我們吃飯呢,我們還回不回去了?”
“嬸,你們都別走了。”姑娘又對虞松遠說,“小弟,你好厲害哩。你們還沒吃飯吧,就在這吃,姐姐給你做最好吃的。”
說著,突然紅著臉,抱著虞松遠的腦袋親了一口。旁邊有人起鬨,“人家這可是英雄救美,快以身相許吧!”
虞松遠是第一次被陌生的姑娘吻,也鬧了個大紅臉,沒想到姑娘昂首向著眾人道:“我就願意,關你們什麼事?只會看熱鬧,看我們挨欺負,沒一個幫一下手。”眾人驚得張大了嘴巴,窘得無言以對。
中年男人與姑娘很快端上四盤菜,並上了一瓶地瓜燒,對於月月說:“大妹子,今天得虧這個小哥了,請您母子賞個面子,好歹吃一點。”
於月月氣也消了,幫人家轟轟烈烈地打了一場架,她也就不矯情了,拉著虞松遠坐下吃飯。姑娘過來給他們倒上酒,陪著他們吃飯,熱情地讓酒讓菜。
原來,他們就住在縣城邊上,家裡地少,不夠開支。現在,政策逐漸活了,便到這街上盤了這麼兩間舊平房,開了個小店,賣家常菜。
姑娘在縣城上中學,家裡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小店每年勉強能掙來三個孩子的學費。沒想到街上的流氓莊老八,就是那個胖子眼紅,也想開飯店,盯上這塊地角和兩間舊房了,想把他們擠走,每天派人來混吃混喝,從來不付錢。今天他們又來鬧事,幸好虞松遠解了圍。
一會兒功夫,一大幫流氓果然抬著新買的桌椅來了。胖子大大列列地坐了下來,先掏出一疊錢,對中年男子說:“老秦,過去的事都是我不對,沒管好手下。醫藥費加上欠的飯菜錢,算一百五十元夠了吧,湊個整數,你收好。今天這頓酒,也算我請。”
說著,把大個子和先前捱打的兩個小流氓拉過來,讓他們恭恭敬敬地給虞松遠母子磕了三個頭。然後,又向著那父女倆磕了三個頭,算賠禮道歉。
大個子垂手站在一旁,小流氓們則都遠遠地站到一邊。胖子端起姑娘面前的酒杯,對虞松遠說:“小兄弟,你厲害,你威武,大哥我就服有本事的人。來,我敬你一杯。”
虞松遠喝了,“這個小店兄弟我以後罩著了,從今往後,只要有人來鬧事,我只找你算賬。鬧一次事,我就打你一次,直到打到你睡覺尿床。”
胖子又給大家倒上酒:“行,我比你痴長几歲,就算哥哥吧。既然這小店是小兄弟你罩著的,那以後也就是大哥我罩著了,誰敢來鬧事,我打折他的腿。我叫莊虎,排行第八,江湖人稱莊老八。兄弟是那人,怎麼聯絡你?”
“我住在虞家村,有事聯絡。”虞松遠說。
“虞家村?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二人,是你什麼人?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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