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親兒子還有什麼區別。
拜師禮也有時代的色彩,在舊社會是按照老規矩的,剛解放之後那一段時間還是允許拜師的,不過一般寫的不是門生貼,而是單位組織出面寫的介紹信,信上面還要寫“為社會主義服務,為人民服務”,也不會再有下跪等封建色彩了,非常有那個時代的特色。
再到後來就慢慢不允許不提倡拜師了,到了八十年代之後拜師又慢慢興盛起來,但是這個時代的拜師卻又有不同了,既沒有傳統的老規矩,也沒有剛解放後那個鮮明的時代色彩。
而且隨著經濟發展人心浮躁,從八十年代開始師徒關係逐漸扭曲了,拜師變成了拜門,誰名氣大上的電視節目多就拜誰,誰的後臺強關係廣就拜誰,也不是衝著人家的藝術水平去的,所以那個時代開始很多人都是拜師不學藝,很多師父也沒有本事能教你。
到了張家門口的時候,何向東一眼就瞧見了門口站著一人,也不是外人,是他們劇場裡面京戲班的一個小演員,這貨穿著端端正正的,正站在門口呢。
何向東走過去,喊了一聲:“大黃,你怎麼在門口啊?”
那人抬頭看天一臉無語,這什麼破名字,還偏偏給自己安排了一個看門的活兒,他無語道:“東子,你快進去吧。”
然後又對方文岐說:“方先生,今日是評書門前輩張闊如先生收徒儀式,不知先生可有請帖?”
何向東聽得一愣,怎麼還有請帖這種東西啊?
方文岐倒是不慌,他今天是被邀請來觀禮的客人,理應有請帖的,他從大褂的內袋裡面拿出一張請帖,上面還有一個封套,封套上面還有字。
何向東伸頭看了一下,發現上面寫著:定於11月3日上字10時,為小徒何向東拜師入門之期,敬治茶茗,恭請臺駕光臨,張闊如率徒何向東同拜,席在張家府中恭候。
拜師儀式也叫擺支,入門的時候擺一次,出師的時候還要擺一次,這叫雙擺支。宴席一般是在飯店的,由徒弟出錢辦上幾桌,不過今天一切從簡,就在張闊如家裡擺桌了,不過菜錢酒錢都是何向東他們出的。
進入門後,發現在忙活的人還真的不少,全都是他們劇場那些個年輕的小演員,還有他們的家裡的婦女,全都是幫著洗菜摘菜,切菜剁肉。
今天是張清豐掌勺,他今天倒是很興奮就像個大將軍似的指揮這個指揮那個,手上拿著一把燒菜的大勺到處亂跑。
何向東看著亂糟糟的院子,雖然今天這些人都是在為他忙活,他還是覺得腦袋有點懵,沒有反應過來。
再到大廳裡面,他發現今天的大廳也重新佈置過了,上首位置擺著一張太師椅,在旁邊豎著依次擺了三張椅子。
在最前方還放著一張供桌,內設神位,正當中的是祖師爺周莊公的神像,旁邊還有張闊如這一脈的師爺師祖的牌位,還設立了紅紙包袱,這上面寫著的是已故的評書界的老前輩,也就是本門已故的長輩人名。
九點多的時候人就都到齊了,今天的引保代老師都不是外人,引師白鳳山,這是為師徒引見認識的人;保師楊三,這是保證徒弟好好學藝,師徒好好授藝的人;代師方文岐,在最初代師的職責就是代寫門生貼的人,因為在舊社會藝人大多幼兒失學,文盲居多,寫不了門生貼只能找人代寫了,再到後來代師的職責就慢慢演變成了,當師父沒有功夫的時候,代師可以代替師父教導你,你有問題不懂的地方也可以請教代師,所以代師和徒弟的關係是很近的。
稍過一段時間,代師方文岐就手執毛筆開始代寫門生貼了,這門生貼也叫關書,方文岐筆力老道,雄渾的大字躍然紙上。
“嘗聞之宣聖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悔焉。又是推之,凡人之伎倆,或文或武或農工或商賈或陶冶,未有不先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