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禧搖搖頭,沒想到呂惠姝還記著這回事,若不是她提起,自己早已經忘了。“早就沒事了,姝姐姐別再自責了,況且這件事也不能怪你。”
說到一半,蘇禧想起先前的那匹馬,問道:“姝姐姐查出來那馬為何忽然失控了麼?”
呂惠姝抬了抬眉毛,表情有些無奈,“查出來了,是宛平翁主讓人動了手腳。”宛平翁主的人在馬的草料裡下了藥,若不是馬提前發瘋了,她跟宛平翁主比賽必然是輸定了。
蘇禧微微擰起眉心兒,這宛平翁主還真是嬌蠻任性,要是一個不小心,這可是要出人命的。她問道:“後來呢?姝姐姐打算怎麼做?”
呂惠姝笑道:“能怎麼做?她是翁主,為了不給我爹添麻煩,自然只能忍著了。”
蘇禧不語,雖然替呂惠姝生氣,可是站在呂惠姝的角度,確實是只能忍著。她有些後悔提了這個話題,不想讓呂惠姝不高興,便提議道:“我家後院的西府海棠開花了,我帶姝姐姐去看看吧。”
呂惠姝頷首道好,倆人便一塊兒去了後院。
後院的海棠花大都是殷氏種的,殷氏喜歡花,每年都會花費大心血照料這些花,如今正是開花的時候,遠遠瞧著一片粉蒸霞蔚,花團錦簇。蘇禧讓聽雁上了點心和茶水,與呂惠姝坐在樹下的石凳上聊天。
雖然跟呂惠姝認識不久,但她性子開朗,大方活潑,兩人在一起倒是有說不完的話。
不曉得呂惠姝說了什麼,只見蘇禧捧著雙頰,笑靨盈盈,一雙杏眼好似天上的月牙兒,那張漂亮精緻的小臉滿是笑意。饒是周圍的海棠花開得如火如荼,看在有些人眼中,卻仍舊及不上她的粲然一笑。
蘇祉往前走了兩步,回頭見威遠將軍府的大公子呂江淮仍站在廊下一動不動,提醒道:“江淮。”
呂江淮回過神來,臉上一熱,好在面板因常年習武而曬成了深麥色,不明顯,看也看不出來。他上前故作鎮定道:“蘇二哥想跟我比試什麼?”
蘇祉語調平淡:“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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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蘇禧跟呂惠姝說了一會兒話。
蘇禧正準備邀請呂惠姝去花露天香小坐時,她卻開口道:“我剛才聽哥哥說他要跟蘇二哥比武,禧妹妹想不想去看看?我聽說蘇二哥武藝精湛,戰場上一人能對抗十人,不知道他跟我哥哥誰更厲害一些?”
蘇禧見呂惠姝一臉希冀,想必不是說服自己看,而是她想看罷了。蘇禧沒有點破她,正好自己也許久沒見過二哥練武了。以前小時候常常是蘇祉在院裡練武,她坐在廊下觀看,偶爾還會拍掌給二哥打氣,只不過自打她重生後就再也沒做過這種事了。
蘇禧欣然道:“好啊,咱們去看看。”
遂舉步去了秋堂居。剛到秋堂居門口,便聽見裡面傳來兵刃相碰的聲音,蘇禧和呂惠姝對視一眼,牽裙上了臺階,往院內走去。
果見院子裡東南角站著兩個人,均持著一把劍。蘇祉穿一襲天青色紵絲錦袍,長身玉立,眉目疏朗,呂江淮站在他的對面,身穿深青色柿蒂紋長袍,高大挺拔,猿臂蜂腰,分明比蘇祉還小了兩歲,仔細一瞧竟然比蘇祉還高了一點點。
蘇禧與呂惠姝站在廊下,看向院子裡兩個人。
呂江淮視線一轉,落在蘇禧身上,心跳一快,手下的動作就有些慢了。恰好此時蘇祉持劍上前,他匆匆忙忙地後退兩步,險險避開了蘇祉的攻擊。忍不住再看向廊下的小姑娘,見她臉上露出一絲歡快,想必是替她哥哥高興,心裡便有些悶悶的。
呂江淮不想在蘇禧面前丟了面子,很快整理好情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蘇祉。兩人交戰了十幾個回合,劍刃相撞,竟是誰也不輸給誰。
呂惠姝也會武功,這會兒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