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死了,對你來說是好事,對吧?」蘇末注視著深褐色的抹茶鴛鴦,突然問道。
藍箏端起杯子喝了口飲品,答非所問:「如果非要說我最近發生什麼好事的話,那就是我第一部 主演的電視劇就快要殺青了……」
蘇末揚起眉毛,饒有興致地問:「《大宋詭案錄》嗎?劇要殺青了,你覺得是好事,是因為快解脫了?」
「蘇顧問,我發現一個問題……」藍箏一邊輕笑,一邊執起刀子,有條不紊地切開面前的芋泥豆沙餅,慢條斯理地將一張8英寸圓形餅切成了大小均勻的六小塊。
「那就是……你怎麼滿腦子陰謀論呢?咱們現在和和氣氣地坐這兒喝咖啡吃甜品不好嗎?」
紫色和豆沙色的烙餅色澤翻著鮮艷誘人的光澤,甜香味兒撲鼻而來,順利地勾起了蘇末肚子裡的饞蟲。
下午睡了一個多小時的午覺,腹部裡的烤肉早已消化得差不多了。
藍箏抬眸看了蘇末一眼,勾了勾嘴角,雙眼也笑成了月牙形的小鉤子:「餓了吧?我點的芋泥豆沙餅很好吃的,上次我來吃過一回,讓我念念不忘了好幾天……」
一邊說,藍箏一邊用叉子叉了一塊餅放到蘇末的盤子裡:「香甜不膩,口感軟糯,搭配咖啡吃,真的很妙!」
蘇末無語凝噎地低頭看著盤子裡的小餅,內心浮現一絲絕望。
怎麼辦,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藍箏了……
他尷尬又不失禮貌地沖藍箏笑了笑:「謝謝藍先生,麻煩了。」
藍箏慢條斯理地咀嚼著芋泥豆沙餅,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嘗著:「我知道你懷疑我,其實我也不介意,我現在肯定是明面上的第一嫌疑人了,對吧?」
他的一舉一動皆是慢悠悠的,眉眼疏離,氣質溫吞,如果貓咪能幻化成形,肯定就是現在藍箏這副幾分慵懶中帶著幾分高傲的模樣。
蘇末一把叉起那塊小餅,將它一口炫進肚子裡去。
確實太好吃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實比起唱跳,我更喜歡演戲。」
藍箏的目光投向遠方,彷彿有光在瞳孔裡閃耀:「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要把這部劇拍完了,也就說明播出的日期不遠了……只是,現在劇組裡發生了命案,白言死了,也不知道這劇能不能順利上星……」
「演戲是我畢生的夢想,然而這條路卻荊棘叢生,寸步難行,素人想要進入這個圈子拿到影視資源簡直難於登天。」
藍箏苦笑一聲,不鹹不淡地續道:「尤其是像我這樣性格的人,不肯接受潛規則,更不喜歡去討好巴結上司和金主,所以只能另闢蹊徑了。」
蘇末連忙豎起了耳朵,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他繼續炫第二個芋泥豆沙餅,含糊不清道:「藍先生,您方便講一下和影帝白言之間的關係嗎?我聽說,他喜歡你?」
藍箏沉默了一下,隨後自顧自地說起了自己的一波三折的入行經歷。
大概在五年前,藍箏還在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偶然看了白言演的一部電影《日落時分遇見你》,看完之後,他被白言在電影裡出神入化、如魚得水的演技所震撼,從而被電影的魅力深深吸引,因此萌生了進入演藝圈拍戲的念頭。
然而藍箏出身書香門第,從小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從祖輩到父母皆是高知分子,或是從事文學創作,或是研究科學領域的佼佼者,再不濟也是中學教師,可以說,藍家從清朝中期的祖先考上秀才之後,便是世代從文,桃李門牆,每個藍家人從小不一定含著金湯匙,但必定是含著金書籤長大的。
因此,五年前,在華國科學院擔任副工程師的藍父聽說兒子不打算報考華清大學,而是想要報考華京電影學院的時候,兩眼一黑,差點當場直挺挺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