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牛棚?!”蔡大娘驚叫了一聲,叫過後又緊張的看了眼屋內,生怕吵醒了小媳婦兒。蔡大娘跺著腳恨恨道:“他倒是真長出息了啊!”
蔡大姐為難的笑了笑,連忙給老孃捶背,偷眼觀察著老孃的臉色,勸解道:“老孃……”
蔡大娘擺了擺手,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也忘記了換膠鞋,登著一雙棉布鞋就往門外衝,硬邦邦的喊了聲,“走!”
蔡大姐以為老孃這是要趕弟弟走,本能的雙手張開擋在蔡大娘的跟前,“老孃,你這是要去哪兒呀?弟弟已經被您欺負夠可憐的啦,他是個孝子,你總不能逼死他吧。”
“我連孫子都沒有,我逼死他我跟誰要孫子去啊!”蔡大娘沒好氣的呵斥道。
“娘,我看這事得慢慢來,急不得,”蔡大姐又勸道。
“還慢慢來?當年我就是太由著他慢慢來,結果這婚事一拖再拖,拖到現在變成了老大難。這次這事你們都得聽我的,別再跟我整什麼大道理,婚姻自由什麼的。咱趁熱打鐵,淘米做飯,別煮熟的鴨子又給飛囉……”蔡大娘吐沫星子飛濺,說著說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一頭又衝進了廚房。
蔡大姐比她娘慢了幾步,等她轉身再去追,已看到她娘右手抄了把明晃晃的菜刀氣勢洶洶的殺了出來。
“娘,使不得呀!國雄他罪不至死呀!”田大壯將將從雞籠出來,懷中還抱著一簸箕苞米,乍一見岳母那架勢,嚇得苞米撒了一地,一瘸一拐的就要上前奪下那刀。
蔡大娘著急的大喊,“你倆到底是站哪邊的?我不要他死,他死了,老蔡家斷了香火,我怎麼對得起他死去的爹!我死,他這次要是敢跟我僵,我脖子一抹,死給他看!”
蔡家正鬧的歡騰,門外有些玩耍的小孩兒被吸引了過來,也都嘻嘻哈哈的趴在院門口看熱鬧。突聽的院外一聲高呵,“猴孩子還不滾回家去,看什麼呢?”
蔡大姐面上一喜,伸長了脖子,對著院門口遙遙的喊道:“舅!您可來啦,真是太好啦!您快進來勸勸我娘,她正喊打喊殺呢,我們都勸不住。”
蔡大娘的胞弟,人稱鄧老虎,此時雙手背在身後,一步一個腳印不緊不慢的走進了院內。鄧老虎長著一張國字方臉,濃眉虎目,骨骼粗壯,虎背熊腰,即使現在歲數大了,身子骨也不比村裡許多年輕的壯漢差。
“大兄弟,這會兒你咋得了功夫過來啦?”蔡大娘驚訝的看向鄧老虎。
鄧老虎朝著抱住蔡大娘的田大壯夫婦擺了擺手,衝著她姐直嚷嚷,“我能不來嗎?再不來,瞧你的鬧騰勁,咱倆都得蹲局子。”
蔡大娘一聽這話,吃驚不小,靠近了兄弟幾步,小聲道:“咋啦?”
“進屋說,進屋說。”
幾人進了屋內,鄧老虎一個勁的埋怨大姐將買媳婦這事鬧的動靜大了。
蔡大娘辯白道:“我啥也沒說呀!前兒夜裡我人才領回家,村裡頭都不知道呢,也就昨個國雄回來跟我死犟,我也只說你大舅爺給他介紹了個物件,那小子不識好歹,死活不同意。”
“呔!你還說你沒說,你昨兒就不應該告訴國雄那姑娘是買回來的,國雄是啥身份?部隊裡的軍爺,還是個大官兒,他會同意娶個買來的媳婦?這不是明擺著讓他違法亂紀嗎?這要是被查出來丟了官兒受處分不說,還有可能坐大牢!”
蔡大娘有些被嚇到,砸吧了兩下嘴,但仍死鴨子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