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看不透,甚至他有種若是仔細去看,體內氣血竟有不穩的跡象,這讓方申如何不驚。
尤其是聯想到墨蘇此人的那些傳聞,雖說裡面有一些是他們安東部故意露出,但這裡面還是有很多,是同樣讓安東部也重視的。
“殺顏廣,退寒菲子,南天敬,壓玄輪……墨家之名,如今可是名震邯山!墨家,請,我們上山詳談。”方申臉上笑容更盛。
同樣心驚的,除了方申外,還有那一起來臨的戰首,這矮小的漢子其本身修為已然開塵,他在看到蘇銘的一瞬間,神色立刻有了變化,腳步微不可查的一頓,使得他猛的睜大了眼。
在他看去,他感受不到蘇銘的體內的血線存在,這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竟在蘇銘的身上,察覺到了一股說不出的威壓,這股威壓的感覺,是他當初看到蘇銘時,沒有的。
“墨家歸來,此為安東大事!請!”戰首深吸口氣,態度與當初立刻不同,含笑向著蘇銘一抱拳。
“不必上山了。”蘇銘向著方申與戰首抱拳還禮,平靜開口。
“墨某來此,除了要送還客家身份外,有三件事情,還望方兄成全。”
方申聽聞蘇銘話語,神色有了凝重。
“墨兄先不忙辭去客家,你有事但說無妨。”
“多謝!”蘇銘點了點頭,他不提邯山下的一幕幕兇險,那是他自己要求進入的,與旁人無關。
“其一,邯山之變,墨某沒有找到天籟枝,但想必方兄事後應有所獲,此藥草給我,方木的傷勢,待我準備妥當後,儘快來為他療傷。”
方申不假思索,向著蘇銘點頭。
“天籟枝方某已尋到,本就是為了墨兄準備,小兒之事就麻煩墨兄了,我即刻叫人送來,墨兄還請說餘下兩件事情。”方申說著,轉頭看了身邊跟隨的族人一眼,那族人立刻恭敬稱是,快速後退,直奔山頂。
“其二,墨某想要觀一下貴部的南晨地形圖。”蘇銘緩緩說道。
方申沉默,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眉頭皺起,許久之後他猶豫了一下,望向蘇銘。
“墨兄,地形圖對於任何一個部落來說,是很重要的物品,往往一張地形圖,是耗費了部落數代人乃至更多輩的心血與時間才一點點勾勒出來。
此事,我要請示蠻公。”
蘇銘沒有開口,而是平靜的望著方申,他的目光不起絲毫波瀾,靜靜的望著,那目光儘管沒有蘊含太深的含義,但方申能成為安東族長,豈能是如外表所看那般粗獷。
蘇銘從與方木接觸,直至現在,一步步埋下引子,除了對方木這孩子有些好感外,最主要的,就是為了接觸安東部,而接觸安東部的目的,是融入邯山城,但歸根結底,這一切的根源,是一張地形圖!
蘇銘沒有以為方木療傷為挾,此事方申明白,也正是因此,有些事情,他不能拒絕。
與人相處,禮尚往來是首重之事,蘇銘為方木療傷,方申為蘇銘尋找藥草,這雖說是一場交易,但在更深處,卻是一個人情。
方申知道自己如今欠下這個人情,同樣他更是明白,眼前這個墨蘇敢提出這第二個要求,顯然是除了讓自己送還這個人情外,對方有自信可以將方木徹底治癒。
“好,方某不多說了,地形圖之事,若蠻公不同意,我也為你取來!”方申忽然開口。
“多謝!”蘇銘向著方申抱拳一拜,抬頭時,緩緩開口:“其三,我要拜見寒滄子。”
“前兩個事情方某都可以答應,但這第三個事情,方某的確無法做主,不過我會轉告舍妹,讓她定奪。”方申望著蘇銘,緩緩說道。
“可以。”帶著面具的蘇銘,外人看不到其神色,只能看到他的雙目至始至終沒有絲毫變化,平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