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千山,走過萬水,走過一處處平原,看著一次又一次的日出日落,明悟四季的變化,知曉天地的道理,尋求一個真,尋找人性的善……
而後的九十甲子,你要獨自遊歷,只有這樣,你才有資格去與你大皇兄,二皇兄爭奪,才有機會成為未來的儲君,而老夫……也可以不付你父所託。”老者淡淡開口,手中木杖在地面一碰,轉過了頭,繼續向前走去。
“跟上。”他的聲音帶著滄桑,迴盪在這一片山陵之地,與四周的山風似乎融合在一起,化作了天幕上,此刻漸漸變的昏暗的雲朵,直至成為了雪花。
這是冬季。
蘇銘默默的跟在老者身後,在走過這山陵,路過一片沒有冰封的湖邊時,遠處的夕陽帶著餘暉灑落,將蘇銘的身影倒影在了湖水裡。
那是一個少年,一個穿著灰色的長衫,帶著斗笠,面容俊美的少年,只是這少年的臉上,總是環繞著一抹迷茫。
他是古藏國的三皇子,他有兩個皇兄,在古藏國有一個傳統,每一次皇權的交替前,所有的皇子都要被皇王親自指派的修士,帶走遊歷六千年的歲月。
一百個甲子歲月後,皇子歸來,展開一場對皇權的爭奪,這一場爭奪,註定只有一個皇子可以活著,其他人死亡的鮮血,將鑄成他的皇冠,成為國之主宰。
而此國……名為古藏,是這整個大地的主宰,整個世界的至尊,凌駕於一切修士之上,一切宗門之上!
這就是蘇銘此刻,除了自己固有的記憶外,多出的一縷……不知何時,已然烙印在了他靈魂深處,彷彿原本就是屬於自己的……記憶。
只是他記不得大皇兄的名字,也想不起二皇兄的模樣,記憶裡最深刻的,就是跟隨者前方的老者,要走過十個甲子。
“喝水。”在這湖邊,老者停下,回頭看了眼蘇銘,一指湖泊。
“湖水不動倒映如天,喝下此水,如吞下一角天空,此湖……名為天湖。”老者說著,彎腰伸手,撈出一掌的湖水,放在嘴邊喝了一口。
蘇銘沉默,目光落在那湖水裡,沒有彎腰。
老者抬頭,看向蘇銘。
“我為何要喝下這湖水?即便是它倒映如天,以為喝下此水就如吞下一角天空,但此事自欺欺人而已。”蘇銘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你抬頭,看遠處的天。”老者平靜開口。
蘇銘抬起頭,在看向天空的一瞬,忽然他雙目驀然一縮,他看到遠處的天空,竟有那麼一小片區域,赫然……如被吞噬!
“此湖原本叫什麼名字,老夫不知曉,不過我路過此湖,我說它是天,它就是天,我喝下此湖之水,我說自己吞了一角的天,那麼……就是吞了一角的天。
你執著於此,本身就陷入了因果。”老者淡淡開口。
蘇銘沉默,許久之後忽然笑了起來,何必去在意什麼因果,何必去在意自己到了何處,又何必去執著一個答案,只要走在路上,一切就足矣。
“弟子受教。”蘇銘抱拳,向著老者一拜之後,彎腰蹲下身子,右手抬起放入湖水中,可卻沒有撈出湖水,而是雙目幽芒一閃之下,右手在那湖面輕輕一拍。
這一拍的剎那,立刻這湖水頓時轟鳴翻滾,波瀾迴盪,漣漪無盡,使得那原本倒映的天空,剎那間支離破碎,消散不見。
“這是為何。”老者皺了下眉頭。
“師尊說它是天,於是喝下後就是吞了天,我說它不是天,於是也就不需去喝。”蘇銘站起身,看向老者。
“志氣不小。”老者眼中露出一抹閃瞬即逝的讚賞,但很快的,其目中就露出了凌厲之意,話語也是瞬間轉折。
“可道理不通,也有些自大了,老夫說此湖是天,是看此湖倒映天空有感,故而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