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於蘇銘的心中,他拿著骨壎,閉著眼,就可以聽到那心中的曲。
這是此地,唯一可以陪伴他的聲音了,他聽著彷彿真的存在於耳邊的壎曲,似可以從那裡,找到不再陌生的熟悉。
每當寂寞時,都會想起那曾經的美好……
每當孤獨時,都會憶起那往昔的快樂……
許久,當天空的月到了最明亮之時,蘇銘閉著眼,坐在那裡,他的身體上泛著月光,漸漸地,有一隻只似月光組成的虛影,從他的身體內飄出,環繞在四周。
那些虛影,是一隻只月翼,月翼是火蠻一族的蠻公施展大神通之術,換來的永生之身,雖說被蠻神以萬古一造之術改變,淪為人不人獸不獸之體,更經歷了萬古歲月,那往昔的神通之力減少了很多,使得它們的永生,似也有了破綻。
但,與畢圖及那黑袍人的一戰,卻不足以將它們抹殺,毀去的只是身體,它們的魂,依舊還環繞在蘇銘的四周,隱藏在他的身體內,在這月光下浮現,除非遇到修行火蠻之人,否則,外人看不到它們的存在。
這一點,蘇銘並沒有確定的答案,是他與這些月翼之魂的感應明悟的。
這,是如今蘇銘最大的依持,也是他不在意那兩個月前被問詢訊息的少年,是否會將他的存在告知於人的原因。
他不想無故殺戮,但若是有人來尋他的麻煩,就要有面對死亡的準備。
當天空的月漸漸散去,清塵的陽光隱隱從天邊泛起之時,陣陣呼喊之聲,從那山下的雨林內,弱弱的傳來。
“前輩……前輩……”
“前輩,我錯了……前輩……”
蘇銘神色平靜,這個聲音,在這兩個月來幾乎每隔一段日子他都能聽到,這片雨林很大,山巒眾多,要尋找一個人,不說如大海撈針,但也差不了多少。
這聲音屬於那個少年,兩個月前,蘇銘離去時就已經料到了後續的變化,那少年不外乎是在說與不說之間選擇。
說了,或許會引起其部落的重視,會有強者來臨,但這廣邯林之大,想要找一個人,不容易,且他蘇銘若想避開,更是尋找艱難。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是有求於他,以那少年的聰明,若是如此陣勢,想來不但得不到好處,反而會引起蘇銘的不悅。
這少年沒有讓蘇銘失望,在這兩個月裡,他多次獨自一人來臨,呼喚蘇銘。
蘇銘聽著那遠處傳來的呼喊,沒有去理會,起身回到了洞穴內,繼續淬鍊南離散,調息身體的傷勢。
又過了數日,那聲音才慢慢消失。
半個月後,當蘇銘身上的血線,只有九條黯淡之時,他再次聽到了雨林內傳來的微弱聲音。
“前輩……前輩……”
這聲音持續了兩天,還在繼續,蘇銘從入定中睜開眼,神色露出沉吟。
“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了……”蘇銘似想起了什麼,走出了這洞穴,換上了獸皮衣衫後,身子一晃,向著那雨林內疾馳而去。
雨林中,方木臉上始終帶著懊悔,更有謹慎與警惕,手中拿著一把黑色的骨刀,此刀散發出陣陣寒意,是他用來防身之物。
畢竟他獨自一人離開部落來到這裡,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若是遇到了敵對之人,有此刀在,也可起到作用。
一邊在這雨林內疾馳,他一邊喊著這段日子來,重複的話語。
“前輩……前輩……”
許久之後,他喘著粗氣,靠在一旁的大樹上,神色頗為無奈。
“莫非那怪人離開了不成,否則的話,這都快三個月了,應能聽到我的喊聲啊……唉,他若是沒有離去,就是不願見我了。”方木長嘆一聲,臉上露出苦澀,看了看四周,咬牙之下向著前方繼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