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只走到了第六段,後面還長……這到底是一條什麼鐵鏈!它為何會有如此驚人的力量……它吸取生機,又有何用!”蘇銘盤膝坐著,他之所以選擇在此處坐下,是因為在他的身前鐵鏈有一處地方,鏽跡很多,看起來也是最明顯,雨水在上面滴落流過,甚至還能帶去一些鐵鏽下來。
耳邊風聲呼嘯,隨著撲身而來,帶著大量的雨水,更有天空雷霆轟轟,時而可見閃電浮現,蘇銘的下方,是看不見盡頭的深淵,那些雨水落入深淵下,在低頭時看到這一幕,如萬箭齊發沉下一般。
蘇銘平喘了一下呼吸,右手抬起,一指點在了身前那有明顯鏽跡的一處鐵鏈上,他的手指與這鐵鏈的鏽碰到了一起。
在碰觸的剎那,蘇銘的面色漸漸有所蒼白,他的右手食指更是很快就發白,沒有了血色,這並非是鮮血被吸走,而是其推動氣血運轉的來自五臟六腑蠕動產生的生機,正慢慢被吸去。
時間漸漸流逝,蘇銘坐在這裡已經很久,他的右手始終放在那裡,任由生機被吸走,一動不動。
慢慢的,邯山城的眾人也察覺了不對勁,只是他們想不出是什麼原因,起了種種猜測。
“莫非是他力竭?這都已經一炷香了,還是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
“看來,這鐵鏈的第六段,就是此人的盡頭了,可惜……可惜……”
“能闖過第六段,已經是很不錯了,畢竟這邯山鏈不比古鐘,闖此鏈,存在了生死之危,我預計他此刻也正在猶豫,是否要繼續下去……”
“可他還有退路麼?他把身後的所有石柱都毀了,即便是選擇走回去,可這難度……”
議論之聲在風雨中傳開,蘇銘的舉動,牽動了很多人的目光與心神。
“或許,從毀去第一根石柱那刻起,他就沒有選擇放棄……”南天看著鐵鏈上的蘇銘,喃喃自語。
再次過了片刻後,蘇銘雙目驀然一閃,右手緩緩抬起,盯著那一處鐵鏈,漸漸雙眼瞳孔有了收縮。
“果然如我猜測的那樣,這條鐵鏈吸收生機,是為了修復自身。”蘇銘的目中,那處之前本存在了明顯鏽跡的地方,此刻竟有了恢復,且有一小半位置,已然恢復正常的色澤!
“邯山鏈,是當年邯山老祖修出……他身為一個外域之人,來到蠻族,可以理解其扶持邯山部的舉動,這可以給他留下棲身之處。
但,他為何要弄出這邯山鏈!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這邯山鏈,是他親自祭煉出來,還是他在這蠻族找到,亦或者是……他帶來之物……”蘇銘見過邯空,甚至可以說邯空的死,都與他有直接的關聯,說邯空死在他的手中也絕不誇張。
正因如此,蘇銘才有了這一系列聯想,這些外人很少去思索的一些猜測。
蘇銘的停頓,對其關注的不僅僅是邯山城的眾人與南天等,還有三部。
顏池部山峰上,老嫗望著遠處,皺起了眉。
“此人能與司馬信搶邯山鍾,若說他只能闖到第六段,我不信。”顏鸞在旁,輕聲開口。
“他在思索這條鐵鏈,如我們當年也曾思索過這個問題一樣。”老嫗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
安東部山頂,在蠻公等人盤膝而坐,對蘇銘的舉動也有不解之時,從旁邊的山階中,寒滄子的身影出現,走了上來,她沒有理會任何人,而是站在此山的邊緣,望著遠處的邯山鏈,神色平靜。
普羌峰上,依舊是一片死寂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遠處盤膝的蘇銘身上,那些目光裡有陰沉,有疑惑。
“他在幹什麼?”這是此地幾乎每一個人的想法。
“邯山鏈,到底是什麼……”蘇銘低下頭,看了一眼下方的深淵,那深淵一片漆黑,看起來如一隻野獸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