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切都改變了,鏡花水月的折射,得到的已經不是真正的月,盛開的花……
作為白家之人,傳承了天河命理,她儘管沒有去修行那黑色木塊的奇異之術,但耳燻目染,使得她明白,白家之人,註定要孤獨終老,一切都是註定。
或許可以改變,或許……不可改變。
一旦強行的堅持,那麼白家族譜上那一個個名字,他們或者她們的橫死,將會成為鮮明的血照,天河之命,河水自天而來,孤獨中,也將回歸天幕。
其命一生,如河水流逝罷了。
尤其是……天河落石之命,更是短暫的芳華,折射一下陽光下水滴的色彩,在眨眼間,就會找不到了。
蘇銘的離去,第九峰陷入到了一片安靜中,這島嶼外的防護光幕,再次的浮現出來,籠罩島嶼,依舊守護。
這光幕到底是誰佈置,蘇銘不知曉,他也曾問過那白袍老者,對方也沒有答案,只是知曉,在浩劫瀰漫的那一天,在天門升空消失的那一刻,在所有人都以為,這裡將會一片死亡之時,突然的,就有了這防護光幕展現開來。
沒有人知道,它因何而來,沒有人看到,是誰……將其佈置。
在第九峰這安靜中,那些在北陵的威壓下,屈辱的人們,重新在這第九峰,居住下來,蘇銘沒有驅趕他們,而是給了他們一個家。
無家之人,何必為難同樣的人……
蘇銘離去了,他的身影走出了那島嶼外的光幕,目光落在了東方,那裡是東荒所在。
只是他站在死海之上,四周空無一人,唯有大海的浪聲與風的嗚咽陪伴,那被埋葬在心底的孤獨,越來越多了。
默默的向前飛去,向著東荒,蘇銘漸漸遠去。
下方的死海,覆蓋了一切大地,在那海底深處,存在了蘇銘熟悉的地方,如這裡……存在了邯山城,存在了那條邯山鏈。
在一天後,蘇銘平靜的站在半空,這一路上他沒有遇到絲毫人影,如這個世界死去,如這個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身影。
陪伴的,只有風,只有海浪。
蘇銘看著下方的死海,在他的記憶裡,這裡是浩劫沒有發生前的邯山城,可如今,他知道,這海底下面沒有邯山。
大陸的碎裂,如鏡子的碎開,彼此間分裂的距離有大有小,記憶中的位置,也只是記憶,不是真正的所在。
想要去尋找,唯有深入那大海底部,去慢慢的摸索。
這一路上,禿毛鶴也察覺到了蘇銘的低落,沒有去打擾,而是在飛行時,雙目轉動,時而看向海水與四周,被一切發光之物吸引。
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了三天,蘇銘的速度不快,他在這半空走著,與記憶裡的一幕幕,漸漸無法重疊,漸漸模糊,直至他看到了那死海上,一處小島。
這裡距離天寒宗所在,極為遙遠,按照位置來說,應該是靠近了南晨巫蠻兩族的邊緣,那島嶼孤獨的存在於死海上,沒有防護光幕,沒有絲毫的保護,在這黑夜裡,甚至若不仔細去看,都不會察覺得到。
那島嶼實在太小……
這樣的島嶼,蘇銘在途中也看到過一些,每一個上面都沒有絲毫的生機,一片死寂中,不存在絲毫生靈。
即便是真的有,也是處處死亡的骸骨。
蘇銘的目光從這島嶼上收回,他邁著大步,其身化作一道長虹,禿毛鶴跟在其後,一人一鶴正要在半空飛過的剎那,蘇銘的身子驀然的,停頓下來,他轉過頭,再次看向那島嶼時,他一愣。
微弱的火光,在那島嶼的黑暗中,如當年的星光一樣,在閃動著,那不是一團火光,而是十多處。
陣陣歡聲笑語,也在這一刻,隱隱從那島嶼內傳出,夾雜在四周海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