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東家更是忍不住恨恨的踢了昏迷不醒的胖子一腳,啐一口道:“這等心術不正的小人,豈能容他在咱們柳城,敗壞了咱們柳城人的名聲!”
“對。”立刻就有人附和了起來,“把他趕出柳城,再不許他踏進柳城一步!”
“曲東家,趕他出柳城前,得先把他送到管府治罪吧。”蘇宛可別打算只把人趕出柳城就算了。
曲東家點頭,恨聲說:“你放心,我不會就這樣白白放過他。”
害他損失了那樣多的頭髮和鬍子!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頭髮鬍子養的比他兒子們還精心啊!這胖子做的事,簡直比殺他兒子還嚴重,他怎麼能輕易放過他!
蘇宛滿意了,抱拳對眾人感激道:“感謝大家為蘇某主持公道。為表蘇某的謝意,今日酒樓酒水飯菜一律打九折!”
眾人高高興興的回到酒樓,等待半天的怨氣也被很好的安撫了,且都十分同情蘇宛,紛紛叮囑她不要太過操勞。今日傷成這樣實在不行就別下廚房了,明日大家照樣來捧場云云。
……
不說蘇宛這邊如何帶傷上陣感動眾人,氣氛壓抑、人人自危的楚宅也得到了蘇宛平安歸來的訊息。
楚之晏一直緊繃的身體陡然一軟,靠在椅子裡撥出胸口憋悶的一團怒氣。
謝琅嬛哭溼了半條手帕子,紅腫著雙眼幽怨的看著楚之晏:“這回你可相信我是清白的吧。”
蘇宛失蹤的訊息一傳回楚宅,楚之晏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謝琅嬛。想也沒多想就直接跑了來興師問罪,可憐謝姑娘被怒氣衝衝的楚之晏嚇得夠嗆,好半天才想起要分辨。
這會人找到了,被冤枉的謝姑娘當然就不幹了。
她的眼淚含在眼眶裡,將墜未墜的凝結著,波光瀝瀝,惹人憐惜。
若是尋常男人見了這樣的美色如此憂傷難過,保管再心狠心硬的也要化作繞指柔了。可偏偏謝姑娘面對的是楚之晏,而楚之晏的心不能用狠用硬來形容,用醉墨的話來說,他有時候都懷疑他家少爺是沒有心這種東西的。布史記亡。
所以面對謝琅嬛的難過和委屈,楚之晏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半點沒有誤解了旁人該有的歉意,他起身,直接往外頭走去。
“晏郎。”謝琅嬛不甘的咬住唇,悽悽的喚了一聲,“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不堪嗎?”
“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楚之晏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沒事就呆在屋裡,不要到處亂跑。”
他一頓,又道:“我已經給京裡送了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你。你記住,不要在我的地方興風作浪,否則就算你是女人,就算有宮裡的娘娘給你撐腰,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就算謝琅嬛如何心機深沉,可到底是個年輕姑娘。一來柳城就被楚之晏各種嫌棄各種討厭,現在還要被他冤枉,冤枉之後沒有賠禮道歉不說,還被他這般警告,又不是沒有氣性的人,她到底也拉下了臉。
楚之晏盯著她,一字一字緩緩道:“不要逼我對你動手,我可不是楚之澤,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
謝琅嬛面上倏地一白,雙腿軟的幾乎站不住,若非玉壺眼明手快的扶了,她怕都要摔到地上去了。
楚之晏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琅嬛默默地注視著連背影都不失風流氣度的楚之晏,眼裡的淚終於滾滾而出。
“他怎麼知道的?他是怎麼知道的?怎麼可能,他怎會知道……是誰?誰告訴他的?”謝琅嬛狼狽又心慌的喃喃道。
“姑娘,奴婢打水來,您先淨面吧。”玉壺小心翼翼道。
謝琅嬛猛地抬頭,狠狠盯著玉壺,尖銳的聲調失了平時的冷靜與溫和:“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們說出去的?”
玉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