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的臉被黑布包著,那黑布像是很緊,幾乎嵌進了他的肉裡。
黑衣蒙面人說完話,身形輕輕一落,就從亭子頂部飄下,並且在空中一個輕盈的旋身,下落向地上的身體,竟無故改變了方向,如同被繩子拴住拉著一樣,掠身跳進了亭子裡。他掠身進入亭子,就靜靜站在欄杆旁那個人的身後。
欄杆旁的人,臉上的笑容又開始展露,他自信的說:“飄雪步,果然憑虛御風,但你什麼時候站在上面,我可是早就知道了。”
黑衣蒙面人盯著那個人的背,他的目光並不明亮,裡面甚至沒有多少光線,只是一種淡漠和悠遠。他慢慢說道:“你明明發現我在上面,還把你的計劃說出來,難道是故意想讓我知道。”
欄杆旁的人說:“隨便你怎麼想。”他緩緩轉過身,也盯著蒙面人,笑容可掬的說:“你知道了我的計劃,還敢留下來跟著我?”
蒙面人並不迴避他的目光,他們四目相對,蒙面人說:“因為我覺得只有跟著你,才是最把穩的事情,你這麼做豈非是想把我從你身邊調走。”
欄杆旁邊的人說:“調虎離山的伎倆,用來對付你顯然沒用。”
蒙面人冷聲說道:“是嗎?”
欄杆邊的人再笑一下,低下頭說:“我們兩個,不必再打了吧,那樣對誰都不好。”
蒙面人說:“良辰好月,只適合喝酒,卻不適合打架。”
欄杆邊的人有些吃驚:“哦?你想和我喝酒?”
蒙面人道:“你可知這君山上的柳毅井,乃是天下的名井,而飛來鍾那邊的酒鋪所釀的酒,就是用柳毅井水所釀造。”
欄杆邊的人,把目光投向了柳毅井的方向,他說道:“我不太喝酒,但卻會給你這個面子。”
蒙面人說道:“只希望你喝酒的時候,不要想著去算計別人。”
欄杆邊的人已經啟步,他走到亭邊說道:“看來在你的眼裡,我一向都是個壞人。”
蒙面人不再說話,也在後面走出酒香亭,兩個人一前一後,不緊不慢的走著,很快就來到了飛來鍾。飛來鐘下面,用樹枝簡易的搭建著一個酒鋪,酒旗上寫著“花雕”兩個字。
酒鋪裡只有個老頭兒酒保,另外有一對年輕情侶,卿卿我我的說著私話,黑暗的角落裡,桌子上趴著一個醉漢。
兩個人來到靠門的桌上,面對面坐下,老酒保走過來,蒼老的聲音說道:“客官,要喝酒?”
蒙面人說:“兩壇窖藏,一碟香豆。”
對面的人笑道:“看來你是這裡的常客?”
蒙面人沉聲道:“你來這裡的次數,不比我少,只不過你從來都不會到這裡喝酒。”
兩壇花雕,一碟香豆,很快擺在了桌上。
蒙面人斟酒兩碗,然後說道:“請。”
對面的人笑容更盛,他端起酒碗,兩個人碰一杯,各自喝了酒。蒙面人並不說什麼,又斟滿酒,說一聲“請”,兩個人再喝完。就這樣,他們沒有說任何話,只是一碗一碗喝著酒,直到兩壇花雕全部喝完。
蒙面人的眼睛有了一點光亮,他說道:“酒完了。”
對面的人臉色通紅,他說:“呵呵,沒想到敵人之間,還能喝的這麼痛快。”
蒙面人說:“你沒有醉。”他伸手取了一粒豆子,慢慢放在嘴裡。
對面的人說:“我已經醉了。”他把臉揚起來,略微後躺著身子。
突然,一聲悶響,酒鋪裡立刻一片死寂。原來角落裡的醉漢,不小心癱在了地上,把桌上的酒罈打翻。
可是,酒鋪裡的死寂,卻讓人覺得有些不爽。老酒保的臉色綠了,他謹慎的看著蒙面人以及他對面人的臉色,張了張嘴卻不敢說話。
兩個情侶不再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