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默不語目送她出去,方晴煙氣的胸膛起伏不定,蘇文紈嗤鼻一笑:“她今日是吃了火藥來的。”又轉而和聲道:“大奶奶不要與她計較,你能抽出空來幫忙是最好不過的,二奶奶過了冬至就要回宮,能幫上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是啊!大嫂,你別和她一般見識。”錦書也勸道。
方晴煙才心裡舒服了些。
尹淑媛出了門方才沉下臉來,今日是她稍顯毛糙了,也是因為嵐貞突然不見了,就算懷疑蘇太嫉娘也沒了證據,這叫她怎不惱火,也不知蘇太姨娘怎麼得到的訊息,這麼快就動起手來,真真是小看了她。
她正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洩,可巧方晴煙和錦書就湊了上來,哼!她就仗著自己的出身強怎麼了?有本事你們也投個好人家去,這就是命,怨不得旁人。
“春薈,去找劉二媳婦來。”尹淑媛吩咐道,她要問問到底是如何走漏的風聲。
到了旁晚,人還是找不到。不過蘇太姨娘對賬的時候,開銀櫃卻發現裡面少了二十兩銀子和兩張二百兩銀子的銀票。立時就報了官,張巡捕帶人過來好好盤問了相干人等,忙了好半天才完事,臨走時,紀宣儀送他出儀門,張巡捕感慨道:“上回丫頭被害一事都還沒有頭緒,如今又鬧出失竊失蹤案,府上不平寧啊!不過這起案子是比較明顯的竊銀潛逃,不然一個人平白無故的消失,不留下蛛絲馬跡是不太可能的。”
紀宣儀苦笑:“張巡捕費心了,這件事姑且不說,就上回雲孃的案子,我也疑心是雲娘有同夥,可偌大一個家,人口上百,這查起來不是一般的困難,總不好全攆了出去再換一班,我們也是時時留心,奈何也找不出這個
***,不知道張巡捕有什麼法子?”
“這事確也難辦,這樣吧!我回去以後也替你想想辦法。”張巡捕沉吟道。
“如此甚好。”紀宣儀說著對身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連忙遞上一包銀子。紀宣儀拿了交到張巡捕手裡,道:“這點碎銀請張巡捕拿著,天冷,辛苦,請各位兄弟喝杯酒暖暖身子。”
張巡捕哪好意思要,再三推委,紀宣儀執意往他懷裡塞,他方才收下。
尹淑媛得到訊息又氣的夠嗆,人肯定是被蘇文紈這個老狐狸給害了,反倒誣人家一個偷竊潛逃之名,做的可真夠絕的,所謂過河拆橋,兔死狗烹就是如此了,偏偏又耐她莫何……這口氣卻是無論如何也眼不下去的。
第二日,冬至,老祖宗已是病重不能起來。老爺讓大家都不要驚動老祖宗,自己帶了一眾大小去宗祠祭祖,夫人徐氏也跟隨左右。儘管此時她已不當家,但身份在此,連蘇文紈亦要乖乖地跟隨其後。
祭祀完畢方是家宴,其實人人心裡皆有心事,都強顏歡笑而已,意興闌珊,宴席早早就散了。
回去的時候,見兩個丫頭拎了食盒,錦書認得是“晚晴閣”當差的丫頭。不由想起,自從夫人生病,這邱姨媽和冷凝素就未曾出席過家宴,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那時她們母女雖說寄居籬下,卻是風光無比,皆因夫人得勢的緣故。如今倒不用擔心再有人提起將冷凝素配與宣儀,冷凝素自己也應該醒的,沒有夫人相助,這事難成,所以再沒來糾纏宣儀,就算她在宮裡的這段時日,話兒她們說,冷凝素也沒找過宣儀一回。但冷凝素年紀也不小了,很快又是一年,若無人替她張羅,婚事就被耽擱了,於是錦書對紀宣儀道:“宣儀,凝素表妹年紀不小了吧!”
紀宣儀仰頭想了想:“過了算應該二十了吧!”
“你倒是幫她留心一下,看看有哪家公子適合的,樣貌家世過得去就行,人品卻是好的,她們既住在咱們家,這事,咱們不為她上心些,她們是有苦也說不出的。”錦書道。
紀宣儀道:“難為你想得周到,這事我會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