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深受師門恩惠,這些年卻未能有所報答……”
他方想說,自己原想以微薄之軀,為本宗復興偉業奉獻薄力,現今是不成了。話到嘴邊,又覺得此話一出扎心,又是何必。李青雲心中也一定不樂意讓自己離開。
便改口道:“只盼本宗復興之業,只會蒸蒸日上。”
離宗的事,就這樣吧。
再捨不得,也要離開。
無需掙扎,這是人世間最正常不過的分分合合,散散離離。
他早就想開了,修行的路上,沒有誰可以陪著誰走到最後。宗門也一樣。
從今往後,他的稱呼便少了一項,再也不是雲隱宗苦舟院弟子魏不二。
李青雲背身向他,身子似乎微微有些顫抖,也不知在想什麼。
“月昔山的靈脈,”他的聲音明顯有些苦澀,“也要與你說一說……”
(三)
蚩心離開的第六天,距離與藏劍一的比試越來越近。
蚩心從東南傳回一道訊息,似乎是打探到東海魔域或許有救命的希望,在匆匆忙忙做過一些準備之後,毅然踏入了魔域。
又因魔域詭秘,有悟道魔修魔識籠罩,他與蚩心的聯絡便在進入魔域之後暫時切斷了。
生路似乎變得更加渺茫無蹤。
但與藏劍一的比試,卻似乎與之前全然不同。
他原來的打算是,接受秀秀的警告,避敵鋒芒,在比試開始之前,藉故棄權。
但這場比試,在眼下的情境中,又賦予了一層嶄新又沉重得意義——這是他代表雲隱宗,代表苦舟院的最後一場比試。
……
(四)
“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碾冰院某間屋子,唐仙站在房門口,衝著門外的沈賢,很有些刻薄地說道。
“可否容我進去說話。”沈賢探頭看了看屋裡,苦笑一聲,“還有,不要陰陽怪氣了。”
“別。”
唐仙冷笑一聲,“我屋子裡晦氣得很,又邪性的很,倘若因此連累了掌門師叔高徒的大道前程,小女子只怕萬死也難辭其咎。”
“我們說過,”沈賢面色沉重,彷彿被生生接起了傷疤,“好聚好散,還做朋友。”
“我做你奶奶的嘴!”唐仙心裡想到。
嘴上卻哼了一聲,“有屁快放。”
沈賢似乎還想爭取進屋的權力,但見唐仙態度實在冰冷,只好嘆了口氣,開門見山道:
“魏師弟被掌門師叔請出本宗了……”
“什麼?”唐仙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
“外面不方便。”沈賢笑了笑。
唐仙面色立時不大好看,心中暗道:“便是請進來又如何,老孃怕過他麼?”
當下轉身折入房內。
沈賢跟著進了房,頗有些欣慰地看了看四周,見唐仙盯著自己,才自顧坐下來,不疾不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背景,雲隱宗遷宗一事,李雲憬的要求,院主和掌門的商議,大抵告訴了唐仙。
末了又道:“現今,掌門與諸位院主、長老已商定此事,掌門也與魏師弟告知此事。現今只差以何種方式,叫魏師弟體面的離宗。”
唐仙聽了,臉色奇差,反覆與沈賢確認,仍是不肯相信,心中暗道:“我就不信,魏不二這等大功臣,一眼看去又是大有前途的弟子,就因為李雲憬一句話,就不能做我雲隱宗弟子了。”
暗中打定主意,待沈賢離去,定要親自打聽一番。
忽而想起什麼,又問沈賢,“魏不二是走是留,跟你有什麼干係?用得著你來告訴我?”
沈賢默聲許久,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屋中踱了幾步,回道,“他一走,